死并不可怕。
但死前伤透了心,那又是另一回事。
就在蓉绣绝望的前一刻,一抹褐衣映入蓉绣的眼中,只见苏成奚全身湿透了,他似是从外头刚游回来一般,艰难地闯入了石室之中,他一见蓉绣,眸中竟有一丝心疼。
可他嘴上却十分硬气:“你是不是傻了,为何不赶紧离开,你知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
蓉绣轻声道:“我在等你。”
只是一句话,苏成奚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了,他赶紧拉住蓉绣,急声道:“切不可再如此了,我不允许你再如此……”
他紧紧搂住蓉绣。
就像是搂住这世上最重要,最值得的人一般,可这拥抱,也只持续了片刻,他松了蓉绣:“咱们先出去。
你可会泅水?”
“自然会。”
蓉绣扑哧一笑,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要苏成奚在自己身边,那便什么都是好的,她原先可是个运动健将。
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咱们直接从河伯庙出去,那里还安全些。”
苏成奚牵拉着蓉绣的手,两人皆大口吸了气,一下子扎入水中。
到了水里,蓉绣反而感觉轻快了不少,她借着水的浮力,双腿拍打着水,一直往前游着。
若不是原主体质太差,发挥不出她全部的游泳实力来,此刻,她早就超过了苏成奚了,可是此刻,她只能跟在苏成奚的身后。
不多时,他们游入暗道之中,这里的水已经齐腰深了。
苏成奚疾行两步,他又在墙上摸了摸,似是摸到了什么机括一般,手上一用劲儿,上头的门就弹开了,他先将蓉绣拖了上去。
自己又拉住外缘,爬了上来。
只见河伯庙外大雨倾盆,显然是不能走路了,苏成奚将暗道的小门封好,又将桌案上的布盖了下来。
一切收拾妥帖之后,苏成奚瞧着外头的雨势,摇摇头道:“看来此刻我们不能走了,只能暂时在这里等等。”
蓉绣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苏成奚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袍,想给蓉绣盖上。
可是这衣裳都是湿透了的,盖上反而闷了病。
幸而河伯庙中,还有许多茅草,苏成奚从身上摸出了一根火折子,虽然已经打湿了,但还是冒了一点火星子,他将河伯庙中的烛台点上,算是有了一点明火。
他又用这些明火,烧着了庙中的茅草。
“娘子,快把外衣脱了,我给你烘干下。”
苏成奚将自己的外袍,先放到了一边,用几根树枝,架起了一个架子。
两人虽已经经历了多次,但蓉绣依旧涨红了脸,当着这么亮堂的火,脱了外衫,那也是一件十分难为情的事情,是以,蓉绣摇摇头道:“还是……先算了吧……我烤烤火也就成了……”
苏成奚则直接走到她身边,缓缓伸出手,将她揽在心口处:“娘子,你我之间,何时如此生分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蓉绣的脸鲜红欲滴血般,半个字也支吾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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