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吓得哆嗦了一下,嘴巴无力地开合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你一个妇人,根本就想不到使用这种手段,恐怕是有人教给你的吧?”
蓉绣的眸光沉淀下来:“其实,想要伤了阿扎古的性命,是一件很难的事,无论是我还是你。
我们两个力气都不够,根本无法出手。”
妇人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她终于勉强平静了下来。
“可是。
就凭你刚才的谎言,总会找到很多蛛丝马迹的不是么?”
蓉绣刚才并非是给她缓一口气,而是让她的神思略作松懈,此刻再直接击破她的心理防线:“比如,你用过的竹箸,放到哪里了?从哪里买的砒霜?这样要命的药材。
只怕药铺之中会有记档吧?”
“你胡说,什么砒霜!
我只不过是采了点野枯藤,煮了水……”
妇人一时情急,竟将这般话说了出来,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入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耆老和里正再想冤枉蓉绣恐怕是不可能了。
蓉绣霍然起身,唇角含着浅笑:“原来是野枯藤啊,看来,你果真是伙同旁人,一起害了阿扎古。”
妇人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不停地摇头:“不是我想这么做得,是有人指使我的,有人指使我……”
到了这个时候,她自然什么话都没法藏在心里了,忙直起身来道:“是镇南头的顾云甫让我这么做得。”
“顾兄?”
苏成奚惊异道:“顾兄难道和你之间……”
“他喜欢我。”
妇人眼眸一垂,若要将这些腌臜肮脏的事全部都说出来。
只怕在场的人都不想听了。
“顾云甫?那不是蕲城卫统领顾大人的儿子么?”
耆老立时有几分阴沉:“谁都知道,顾公子一向是不住在咱们的镇上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将这一切掩盖起来了。
谁料那妇人从自己的腰间一探,拿出了一条水红色的汗巾子:“这么好的料子,你们瞧瞧,是我能用得起么?”
蕲城里倒有不少人知道,顾云甫一向喜欢眠花宿柳,常常以朱红汗巾子相赠。
一瞧这朱红汗巾。
熟悉顾云甫的人,也明白了十之八九,里正瞧了一眼汗巾子,突然变得十分郑重:“虽说顾公子向来喜欢赠与人此物,但是若想证明这件事,你还需将这汗巾子给我瞧瞧。”
那妇人六神无主,正要将汗巾子递出去。
“且慢。”
苏成奚突然拦在了里正面前:“这东西多数都一样,就算瞧了,也看不出什么分别来。”
“苏成奚。
你这意思,难道是不想知道真相如何么?”
里正微眯了眯眼睛:“现下这物证,只有这一个,不是么?”
“我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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