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翡丽又给她斟满一杯。
余飞:“……”
她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你喝吧,喝多少我都奉陪。
我也不逼你,我就静静地坐你边儿上,坐到你答应为止。
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
这座位就是白翡丽订的,他硬是耐心地候到她们看完了半场,才不声不响地出来。
余飞现在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愿意耗,那我也陪你耗着吧。
你的座我照坐,你的茶我照喝,我就不答应,你怎么着吧。
她就放松了靠着椅背,一杯接一杯地品茶,享受白公子一双妙手亲自斟茶的惬意。
现在台上唱的已经是业余有钻研的票友了,没有像专业演员那样扮起来,重在唱念,倒也有模有样。
好听的时候余飞便听两句看两眼,不怎么得劲的时候,余飞便侧过头来赏白翡丽这个美人。
反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就看你你怎么着吧。
她目光灼热。
白翡丽面不改色。
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白翡丽续了两壶茶水,然后道:“你是不是该去上个厕所了。”
余飞:“唔?”
白翡丽一扬下巴:“快结束了。”
余飞抬头一看,果然正看见演员施礼谢幕,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照惯例,下面就是现场观众秀的时间了。
各位看到自己桌上的花枝了吗?有胆子、有兴趣上台来表演的观众,请举起你的花枝!”
言佩珊抽了那瓶中的并蒂菡萏,高高举起。
☆、琵琶蝴蝶盘扣
粤剧,南国之红豆,百粤之明珠。
在y市这个一砖一瓦都透着岭南风味的老城,凡有人饮水处,便能唱上几句粤曲。
如今虽然年轻人大多已经不怎么欣赏粤剧,但那些经典的曲调,却也从不陌生。
一共有三名观众自告奋勇上台表演,余飞因为最年轻,被排在了最后。
这种表演本身是玩闹性质,观众们甚至欣赏的就是普通人试唱粤曲时发出的猪叫一样的声音,所以底下的乐队也不会和上台的人做任何排练和沟通。
唱的人上台前,只用报一下唱什么戏,唱中间的哪一段就行了,至于能不能踩中节奏,跟上曲调,那都不重要。
余飞去了趟洗手间,稍稍补了个唇妆。
洗手的时候见周围没人,深提一口气,吐气时念道:“金葫芦,银葫芦,一口气数不了二十四个葫芦。”
然后再吸满气,飞快念道:“一个葫芦两个葫芦三个葫芦四个葫芦……”
气竭时,竟然没有数完二十四个葫芦,这让余飞非常之懊恼。
以过去的她,一道气息轻轻松松数大几十个葫芦没有问题。
她觉得,这段时间疏于练习固然是个问题,但可能最大的障碍,还是这身紧巴巴的旗袍,她连气都吸不满。
她想把胸前的盘扣弄松些,然而眼看是要把扣子扯掉,也完全无济于事。
她拿纸沾了沾额头鼻尖沁出来的汗珠儿,有些无所适从地走出洗手间。
一掀帘子,只见白翡丽靠墙站在对面,悠悠闲闲地玩手机。
余飞吓一跳,带火气问:“你站这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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