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拿自己的人生拿来赌,也许是运气好,迄今为止还是赚得多。
从镜子里郑扶苏看见纱布浸透了血,应该是刚才把北北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挣破了。
他避讳地扭过身体,担心那只兔子看到害怕,余光扫到:她已经不在门口傻站着了。
郑扶苏松了口气,又有点儿失落:就知道她受不了这些……她还是受不了这些……
然后,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该怎么处理背后的伤处?毕竟他够不着,如果不处理好的话,血透出来,她会嫌脏。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胳膊,郑扶苏回头看时,是林淮北捧着应急药箱站在他身边儿,她神情迷迷茫茫的,看来是药劲儿发作了。
他刚找到她的时候,她崴了脚,他给她家里买了个应急医药箱,里面有些处理外伤用的纱布和药膏。
他为她揉过脚,难为她被药折磨着,居然还记得。
所以她的脑袋到底摔到哪一步了?他想试试看。
那天,林淮北在郑扶苏的指导下,仔仔细细地帮他把伤口裹住了。
虽然手势笨拙,但好歹捆得挺严实。
她吃了药,他不能要求太多。
察觉出她刻意低轻手轻脚怕他疼,他有点感动,于是偏过头轻轻问:“北北,怎么不怕这些脏东西了?”
她打了个哈欠,回答得很平淡:“因为我出过车祸啊。
郑扶苏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儿来:“这跟出车祸有什么关系?”
林淮北没有回答他,她无力地歪在他肩上,困得眼皮都要合上了:“因为……我看到……他在吐血……”
他猛然把她撑起来:“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可她根本没法再被支起来,她趴在他身上沉沉地睡着了……
郑扶苏把林淮北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让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她的房间是背阴的,见不到太阳。
她喜欢睡在太阳底下,他喜欢看她睡在太阳底下。
她很白,羊脂玉在太阳底下泛着柔润的光。
这些日子,他把她养得很好,充足的营养让她恢复了血肉莹然、皮白滋润。
她睡得很熟,那药很管用。
他慢慢地躺在她身边,那一瞬间有泪盈睫:他想她了。
特别特别想。
当林淮北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脑子清醒了许多,头也没那么疼了。
大梦三生,渐渐回魂。
这一觉睡得极舒服!
身上盖着轻若无物的鹅绒被;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搂着她身体的枕边人肌理分明,可喜不油不腻……
等会儿!
哪儿来枕边人?
林淮北抱着被子翻身而起,飞快退到了床边儿,她瞪大眼睛重新判断形势:我为什么睡在这儿?这不是我房间!
我……我衣服呢……
她的枕边人早醒了,此刻的郑扶苏抓着被子另一角,满脸无辜、特别清纯,那种“你要了奴家身子,你得对我负责后半辈子”
的楚楚可怜溢于言表。
林淮北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我对他干了什么吗?他要讹我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喝断片儿了?
她仔细感觉了一下儿:两腿之间……酸酸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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