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莉和徐志阳坐在上座,江宋坐在客座。
郑千橙坐在江宋对面的长沙发上,徐行之则是在餐椅上大大咧咧坐着,面色平和地望向这边。
江宋彬彬有礼道:“叔叔阿姨,我是江宋,在人民医院工作,是一名神经内科大夫。”
张曼莉道:“橙子同我们说过。”
她抬眸,细细观察着他,道,“平时工作很忙吧?”
江宋道:“偶尔会忙,总体来讲,还可以。”
郑千橙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捧起白瓷杯小口小口抿着开水。
她很难想象江宋话多的时刻,原来是这样的,从前一句话恨不得缩减成一个字来回答,现如今两个字的回答扩展成几句话。
张曼莉又道:“你跟橙子怎么认识的?”
江宋认真道:“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相邻,认识十几年。”
张曼莉诧异道:“你是临安人?”
江宋颔首,缓缓道:“是,以前家住如临巷,现在住在医院附近的公寓。”
徐志阳想起什么,询问道:“如临巷前些年拆迁了吧?现在成世纪城商场了。”
“对。”
江宋道,“拆迁有八年了,世纪城五年前开业。”
徐行之吆了声:“拆二代啊。”
他这一声不大不小的,也没什么特殊含义,毕竟前几年拆迁力度强如破竹,赔偿金额和数量也是令人闻风丧胆。
江宋颔首道:“算是。”
张曼莉和徐志阳保持着淡定端庄的表情,毕竟年过半百,临危不惧,自然不会为拆迁二字所动。
这事儿郑千橙知道,高三那年,她去如临巷找过江宋。
所以那年如临巷拆除时,她还去看了一眼。
那儿的环境并不是很好,没被拆迁之前,附近经济也算不得景气。
脚踩在巷子里石灰色的小路上,看见的全都是来往租客,那里距离市中心很近,而且租金便宜,商铺餐馆应有尽有,在道路两旁排成长龙。
江宋家就在如临巷最深处,墙面被染成明晃晃的黄色,铝合金门窗在阳光下折成金色的光点,春夏季节,爬山虎爬满墙头,绿叶缝隙之间,掺杂着种类繁多的不知名野花。
她看过江宋房间的照片,不似平常人的摆放,他的床头尾是不靠墙的,只有侧面靠着,床尾一米远处有一面大大的平桌,桌上摆放着几盆绿植。
床头靠门,门的对面是一张写字台。
房间整洁干净,空气中产生了丁达尔效应,让整张照片充满氛围感。
是江宋发给过她的照片,画面封存在记忆深处,稍微提及便能清晰忆起。
张曼莉直白问道:“家庭条件还不错吗?”
江宋报了年薪数目,不算多,也不算少。
空气稍稍陷入了安静,在这种令人坐立难安的安静中,江宋的目光有意扫过郑千橙的脸。
正当张曼莉又要开口询问那个大家都在等待着的问题是,徐行之突然开始犯嘀咕:“你和郑橙子是高中同学?”
江宋顿了两秒,道:“是。”
徐行之纳闷地皱起眉头:“她以前跟谁好过,你知道么?”
“……?”
郑千橙难以置信地望向徐行之,这是现在该问的问题??
张曼莉和徐志阳皆是一顿,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徐行之的话语。
在他们心里,郑橙子的恋爱史为一片空白,更不要提高中,还有大学时和别人好过。
三个人一同望向江宋。
江宋颔首,慢条斯理道:“橙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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