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编辑和作者行礼如仪,苏淮南抬起眼,发现老板正好稀奇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苏淮南捋了捋头发,有点儿心酸:时隔三日,物是人非……我上个月还是他员工呢……无论跟谁比,我老板都是好人啊……
想到这儿,苏淮南眼圈儿红了,她艰涩地开了口:“所以,淮北现在的状态是失踪么?那她父母……”
这回,苏淮南听到老板少有地沉痛:“警察同志们来公司调查了,把我们大伙儿痛骂一顿,说一起同事多年的大活人都能认错么?他们一度以为咱是买卖人口的共犯来着。
可把编辑同仁们给吓坏了。
这帮瞎目合眼的跟警察同志好一顿检讨,发誓以后认人不再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
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拆线那天,我在医院里大吵大闹你不是你,医院报警,案底儿俱在,我现在还真就说不清楚了。”
苏淮南抱歉地看着老板:“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我不应该顶错马甲还把大家带沟里。”
周老板宽容大度:“嗨,那就别提了,下回注意吧。”
苏淮南真心地翘起了嘴角儿,和老板在一起她心情愉快。
跟郑扶苏在一起就总是虐心。
她老板倒是叹了口气:“警察同志也审问了淮北的父母。
他们已经承认自己乱认闺女,买卖人口了。
现在已经确认了掉海里回不来的是敝司编辑林淮北。
淮北现在给定了失踪。
她父母跟樊贵还关着呢。
您现在这妈是狠人儿,不和解,要坚决追究到底。
我问了办案警官,淮北爹妈拐卖妇女儿童罪过儿妥妥的,少说判五年。
这事儿我真得念令堂的恩怨分明的好处!
淮南的爸妈要是没抓起来,丢了闺女,这老两口子不得把公司砸了跟我要人?就是可怜淮北……淮北……哎……”
苏淮南亲眼看到老板低头擦把热泪:“我们淮北可是个聪明能干的好姑娘啊……怎么命就这么苦……”
她赶紧给老板拿纸巾。
虽然她不记得了淮北编辑了,但是想来如果淮北不是个快意恩仇的热心肠,她怎么会那么急公好义地把她拖出来跟她说悄悄话儿?可是那个给她两万块钱,把她们送上险境的人又是谁呢?不期然想起郑扶苏,苏淮南的眼圈儿又红了。
周老板整理了一下儿情绪,接着开口:“倒是那个樊贵呀,最多给定个‘收买被拐卖妇女’的罪过儿。
而且你跑了,他也没娶到,只能算未遂。
我特意跟警官打听了,估计不是拘役就是管制,关两天就出来了。
不是我说,到时候你可得……哎,你现在是淮南大小姐,跟他娶的那个不相干。
没事了没事了!”
苏淮南心有余悸:“那要是淮北回来了怎么办呢?不是跟我一样倒霉么?”
周楠尔再叹口气:“等淮北回来再说吧。
我看啊……我看啊……哎……”
苏淮南让老板说得难过,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淮北早晚会回来的,也没什么理由,这就是个直觉。
苏淮南好声好气地宽慰老板:“好在淮北的爸妈和樊贵让国家教育了,估计都知道错了。
就算淮北以后回来,估计也不会再难为她。
唉,老板,到现在我都不太能相信,淮北的爸妈怎么能这样儿?看到床上躺着的不是亲女儿,就安心把人卖了。”
说到这儿,她好感激地看着周楠尔:“要不是您救了我,我现在也许让他们活活打死也说不定。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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