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婚当日,小姑娘的闺中密友,傅辞的一众同窗都没缺席,两家平日交情不深的亲戚们也都来了,一番热闹自不必提。
唐侨看着前世的自己穿着大红嫁衣走进了喜房,过了半个时辰又看着傅辞也离开了酒桌,简直心|痒难耐,戳戳帝君问:“如果我说我想去听墙角,你会不会觉得我素质特别低下、品德特别败坏?”
帝君明白了她的意图,忍俊不禁:“这是你我的前世,有何不能看的?”
于是唐侨开开心心拉着他去看洞房花烛夜现场了。
喜房里喜烛燃了一屋子,傅辞进屋的时候小姑娘正在剥花生吃,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被她捡出来摆成四堆。
见他进来了,小姑娘忙丢掉花生壳,扯过红盖头蒙在自己脸上了。
傅辞哭笑不得,准备了半月的甜言蜜语被她打了个岔,愣是说不出口了。
心说花生代表“早生贵子”
,多吃点也算是好兆头了。
傅辞好说歹说,才将岳母娘多年深种的“好姑娘不能喝酒”
的观念从自家媳妇脑海中剔除,哄着她喝下了合卺酒,又哄了半天才将人放倒在床上。
她小脸红扑扑的,捂着脸死活不看他。
傅辞哄了好一会儿都没用,只好转战别处,低头去解她衣裳上的盘扣。
小姑娘一手捂脸一手左支右拙地捂衣裳,到底抵不过他,泫然欲泣道:“我饿,我今儿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傅辞深深吸了口气,等她慢腾腾吃过晚饭,拆了发髻,把头上的首饰规规整整放好,洗漱完毕,再一次扑了上去。
唐侨飘在房梁之上,一双眼睛亮得渗人,嘴里不停絮叨:“感觉像是在看自己演的春|宫,这感觉很微妙啊。”
她手捂着眼睛,做出一副“我乃正人君子非礼勿视”
的样子,却又偷悄悄透过指缝往外看。
可惜前世的帝君和自己脸皮都薄,大红被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十分河蟹的版本。
于是唐侨只听了现场的音频版。
笑得几乎岔气的是前世的她:“嘤你别摸|我的腰,脖子不行,咯吱窝也不行!
!”
叹了口气的是傅辞:“好。”
声音娇柔带着哭腔的也是她:“嘤你骗人的!
我娘给你的压箱底你根本没看过是不是!”
声音哑得吓人的是傅辞:“我看过了,就是……还不熟练,多试几次便可。”
哭得梨花带雨的也是她:“嘤你把脑门的臭汗擦掉,都滴我眼睛里了。”
傅辞深深吸口气,随手抓起旁边的里衣擦了擦汗,身下的人从他怀里钻出来,抢过他手里的衣裳,含|着一泡眼泪瞪他:“嘤你不许把汗擦衣服上,明儿我还得洗衣服呢!”
“我洗。”
傅辞只管埋头苦干。
“嘤……床单和被罩还不得是我洗?”
傅辞忍无可忍,俯低头把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堵上了,世界总算安静,只有床咯吱咯吱和被翻红浪的声音。
唐侨笑了个半死,连只有音频版都听得津津有味,托着腮又开始发散思维:“话说我现在是个魂是吧?能不能附身到以前的自己身上?好想体验一下那时候的你啊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觉出帝君脸色不对,已经变成了干笑。
帝君黑着脸瞟她一眼,从齿缝间挤出来一句:“想都别想。”
*
小两口成亲第二年,傅辞便要进京赶考。
其实他本不需要这么急,恩师也说再等三年更为稳妥,只是他等不及了。
看着她烈日之下坐在街边卖伞,他心疼;雨天卖伞,他更心疼。
甚至寒冬腊月下雪天,他出了学堂赶着往家走,竟然还瞧见她在桥那头的摊位旁对着自己招了招手,傅辞心疼得要碎了,阴着脸把冻得哆嗦的小媳妇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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