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塔砂烦躁起来——不能怪她,一个饿成她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开始故技重施,疯狂撞击周围的壁垒,哪怕因此感到疼痛也没有停下。
宝石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接着是另一道。
两道裂痕汇合在一起,一块砂砾大小的碎片从中掉落下来,滚到了“大地”
的符文上。
那个细小的碎片一下子就融化了,变成一层光晕,融入符文当中。
塔砂停下来,向那边看去,发现这场景好似镀金。
本来只有凹痕的大地符文透出一层鲜红的光芒,从第一笔的开头到最后一笔的末尾,等凹槽的每个角落都被填满,它猛然爆发出一阵琥珀色的光辉。
这光芒扫过大厅的每个角落,冥冥中传来一声轰鸣。
塔砂从宝石中解脱出来,刚才牢不可破的无形壁垒现在能容她来去自如。
她能感觉到金光中蕴藏着什么东西,某种古老的存在,尽管她还没看见对方。
出于某种预感,不,出于某种身为主人翁的自信,塔砂知道那会是什么生物。
该叫生物吗?
它有着占据整个身躯三分之一大小的利爪,最坚硬的岩石在它面前也像豆腐般柔软。
它没有血肉之躯,元素构成了它本身,不分皮肉与骨骼。
它横行于地下,漆黑狭窄的坑道是它的乐土。
一些模糊破碎的认知出现在塔砂脑中,并非预感,而是记忆。
她在此刻清楚地意识到,这生灵由她召唤而来,是她付出代价获得的拥簇,是最忠诚可靠的守卫,是她肢体与意识的延伸。
塔砂能感觉到,以她现在的状况,她只能做这一次。
金光慢慢消退,塔砂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脑内闪过无数个传说中的怪物,期待和担忧在那一刻达到了最高点。
金光消散了!
在大地符文上,站着个,呃……
它的确有利爪,土黄的身体由元素组成。
它肯定不怕黑暗,长着小小豆豆眼的玩意怎么看都不像靠视力吃饭。
然后它,它长了个尖尖的鼻子,还有胡须,现在正在空气中抖动着,闻来闻去。
它身上看不到肌肉虬扎的力量,也看不到轻盈敏捷的迹象,它的身躯事实上……很圆。
换而言之,很胖。
如果它不是塔砂唯一的帮手,她会说这还挺可爱的。
然而,这就是塔砂现阶段能弄到的唯一守护者,她本指望用来脱离困境的救星。
天啊,塔砂绝望地想,我要一只鼹鼠有什么用?!
——————————
长桌边的高级军官们脸色不佳。
那个仪器还在亮,上面的红色刺眼得像太阳光。
在座的任何人都没见过这玩意亮成这样,倘若预言没错,或许四百年内它都不曾如此明亮。
在埃瑞安帝国的每个角落,占卜师都被认为是堕落的、反人类的、与恶魔杂交的罪人,但就在帝国的中心,仍有一些预言者的后裔为上层人士预言,以换取家族存续,这在高层军官中被默许。
就在半年前,各个家族的占卜师们陆续做出了类似的预言。
预言说:一座能联通深渊、将招来大恶魔的古老地下城即将苏醒。
桌上那台宛若火炬的东西是个“深渊因子测试仪”
,它能探测出帝国范围内的深渊因子,像血脉觉醒的深渊后裔,打开细小缝隙的法师余孽,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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