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叹息一声,眼眶有些发红,道:“唉,能去哪,祖祖辈辈就是山里人,除了打打猎也没别的本事,算了吧,都这个岁数死就死了,其实啊,也想着在这等着我那好儿,万一哪天二壮能回来呢。”
宋辽之争,国难家殇。
这父子分离的人间疾苦,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孙延召也只能心中叹息,他现在可没能力改变这个现状。
两人一同进了村,村里的几个干瘦老妇见来了陌生人,那毫不掩饰的警惕目光,不停地扫视,相互间窃窃私语。
田老汉向她们说道:“没事,咱们宋人,从清池来的。”
听到有田老汉作保,老妇们这才放了心。
孙延召随老汉进了边上的一间木屋。
屋里除了一个石头砌的炕头外就再无他物。
“你等着,我生火去。”
老汉撸着袖子抽出几根木柴一根根地扔进烧着的炉子里。
对孙延召来说,木头燃烧发出的啪啪响声,就没有比这更美妙动听的声音了。
炉子生起了火,木屋很快暖和了起来。
两人皆脱掉身上沉重的皮衣。
“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老汉递过来一个泥巴烧制的碗。
孙延召道了声谢,一杯热水下肚,瞬间感觉整个身体从里到外的暖和起来。
老汉又从墙角的木箱子里翻弄,取出一套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递了过去,“换上吧,二壮的,旧了些,可别嫌弃。
我把你的拿去泡着洗干净喽。”
“老伯说笑,怎会嫌弃,”
孙延召脱下外衫,只见雪白的内衫上一大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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