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矩跪在地上,回道:“事已至此,臣无颜面圣,还请官家开恩,准了臣回上党养老。”
赵匡胤心中不悦,环视群臣,“既然话说到这了。
你们对这案子怎么看?”
这等案子拿到朝议上来讲,着实不合时宜,但赵匡胤毕竟是一国之君,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台下众臣摸不准赵匡胤的心思,没人想当这出头鸟,光顾着左顾右盼,却无人敢出头。
“刚才没完没了,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变哑巴了?”
赵匡胤不满,见仍无人出列,只好点名道:“窦仪,你精通律法,又是判大理寺事,说说。”
窦仪赶忙出列,回道:“回陛下,臣这几日读了与逆贼张龙儿有关的卷宗。
张龙儿、孙行友虽都是定州人士,可似乎并未有过深的交集。
目前唯有人证声称张龙儿行刺前夜访过孙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证据。
至于孙延召……按卷宗所写的日期,经人排查,孙延召好像得了重病,奄奄一息,此有医官程玄德的口供。
官家放心,孙行友虽死,臣也定要严查此案。”
“嗯,理应如此,仔细地查,但……”
赵匡胤沉吟了片刻,说道,“孙延召年纪尚小,可不能冤枉他了。”
赵匡胤一句话,底下的老油子们又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时,人群中有人出列,正是始作俑者御史李茂。
他大声道:“陛下。
此前有孙进,吕翰等二十七人行刺,夷九族。
后有张龙儿、李玉等二十四人行刺,夷九族。
孙行友虽病死家中,然父子俩同住一屋檐,孙延召又怎会全然不知,依臣之见,此乃知情不举、匿隐不告,犯了谋逆之罪,如此罪大恶极,十恶不赦,该斩!”
窦仪反驳道:“李御史,是否谋逆,应用事实、证据说话。”
“你!”
李茂冷哼一声,却也不好反驳。
但李茂的这一番话也不是没有效果。
赵匡胤回想起三年内的两次刺杀,说是死里逃生也不为过,这种如鲠在喉之感,任谁心里也不会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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