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原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开口便是流利的羌族党项方言:“自然,我家主人一向一言九鼎,那么族长是否也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原来你会羌语。”
拓跋苏冷冷地看了让自己丢了面子的心腹,对下首的中原人说道:“我拓跋苏自然说话算话,我已联合了泥婆罗和吐蕃的军队,再加上党项八部的骑兵,赵无极已死,我可以向析支神起誓,三天内必定攻下凉州城!”
说完,他犀利的目光凝聚在那人脸上:“反倒是你家主人,难道他不是中原人吗?为什么要帮我们伤害自己的国家?”
“我们是一群被自己的国家和君王抛弃的亡灵,我们的主人是游戏人间的神明,他只希望这世间有更多能带给他乐趣的东西。”
这人在说起“主人”
时,眼中闪耀着狂热的光芒,那种光芒令拓跋苏本能的感到不适:“不过这些族长也没必要知道,我们各取所需,便就此告辞,期待您的胜利。”
心腹不敢再乱说话,等那人走了才迟疑道:“族长,他还没走远,要不要——”
“让他走吧,不用管。”
拓跋苏深刻地凝视着手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令曾经的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的头颅,心里竟说不上开心。
他将头颅交给心腹:“去把它挂在阵前,发动总攻前,先解决掉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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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确实是我吩咐的。”
孙全给府中护卫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怪我,当时急着回来把她扔下了,现下府里虽是不让出去,但也没说不许进啊!
这丫头在府上干了五六年了,一贯老实的,您就通融通融,让她进来吧。”
护卫收了银子,扫了眼在一旁抹眼泪的田可儿,见她衣衫凌乱形容狼狈却仍不掩清秀动人,也没可能有什么危险,便放了行。
孙全一走到没人的地方,便拉了田可儿的胳膊质问道:“彭壑那儿到底怎么回事?是哪儿出了问题?认罪书有没有你的那份?”
田可儿只是哭:“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进了蔡公子房里连人都没看到就被扔出来了,只看到蔡老爷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好像就是前几天到府上的楚赦之。
他们逼我去衙门作证,我不敢,以前有捅到衙门的姑娘,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没说,他们就把我撵出来了。”
她红着眼睛去拉孙全的袖子:“孙管事,您救救我吧,若是旁人知道消息是从我这儿漏出去的,我还哪有活路呢?”
孙全此刻却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一把甩开田可儿:“救你?这事儿若捅出来,我也自身难保!”
他又狠狠一瞪:“你这贱蹄子也别想着卖了我自己就能留下命,孙爷我不信你找我时看不出这是私活儿!”
田可儿又呜呜地哭起来:“我怎么敢这么想,可事情已经出了,上面早晚会查到这里的,我的身契在侯府里,是怎么都逃不走的,孙管事,你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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