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诺点点头,在这种事上他完全没有饱受心理创伤的人所有的那种回避或者习惯性恐惧的表现:“埃德加是在我到先生身边之后来的人。”
“他比我矮一些,先生把他和我关在一个笼子,方便统一管理。”
“那个时候先生还没有建很多笼子,笼子很少。”
“我来到那里之前,那里只有乔,后来,又有了埃德加。”
“他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当时要接受‘调教’,每天都会受伤。”
“有一次,埃德加在先生‘享用’他时反复挣扎,惹恼了先生,于是,先生就把他捆在了屋外,只给了个小屋子。”
“屋子太小了,埃德加进不去,他只能在外面。”
“每个人都可以‘享用’他。”
“那是个大大的夏天,天气很热,可是有一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埃德加只能在外面接受暴雨,气温骤降,他很快生病了。”
“他发起了高烧。”
“先生不会在‘玩具’上花任何‘多余’的钱,他不愿意给埃德加一片药,他只是觉得埃德加生病的‘样子’在院子中很‘碍眼’,影响客人的‘观感’,把他重新带回了地下室。”
“埃德加重新来到我身边,他的身体很烫,我不知道人可以这么烫。”
“我只能给他找来水,可我也拿不到药。”
“先生身边的人说,如果我让他们‘玩尽兴了’,他们就会给我药,可我知道,我拿不到,他们只是想‘玩’我。”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但我没有提出请求,因为我知道这不可能达成。”
“我不想给他们拿捏我和埃德加的机会。”
“埃德加一直很清醒,他虽然高烧,可很清醒。”
“他在我身边烧了很久,我记得换班就换了6次,但第6次换班后不久,他就在我身边停止了呼吸。”
“最后的时候,埃德加一直一直的盯着我,他问我:‘我还能活下去吗?’”
“我没有办法欺骗他。”
“这就是埃德加的故事。”
蝙蝠侠发现,如果让菲诺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的语言堪称匮乏,可如果让他去讲述一个属于他“同伴”
的故事,尽管逻辑有时会出现混乱,表述也有的地方不清,但他能总体表达完整。
这种矛盾的情况构成了菲诺一切的思维逻辑和行动逻辑:他不惧于杀死罗斯,但他恐惧于罗斯的出现;他不害怕迎接死亡,但他害怕身边的人走向死亡;他能在战斗中游刃有余,却无法在正常的生活中迈出一步;他可以接纳任何暴力和邪恶,却无法接纳善意和感谢。
他能对抗黑暗,他也恐惧着光明。
他是意志最坚定的战士,刀剑加身面不改色;他也是最脆弱的孩子,身处囹圄自我禁锢。
他好不容易迈向自由,可他却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这也是他希望把自己放逐在太空的根本原因,当他摧毁了齐塔瑞大军后,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能做的一切,他没有再回到人间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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