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牵着成为风筝似的他,线头牵在她手里,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能乖乖为她办事,她可以以桃报李,否则……
于是,王憨蔫了,上当了,孙飞霞会心地笑了。
他看着她风情万种的笑,似乎觉得那笑意中深藏着一种难以猜不到的阴谋,不由得从其内心里生出一股凉意,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王憨真的上当了吗?不,他绝不是个憨子,大智若愚的他,又怎会上当呢?那么他又为什么装憨装傻,装出一种逆来顺受上当的样子?为什么要配合她孙飞霞演戏?对她孙飞霞又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孙飞霞收敛了迷他的笑容,突然正色,旧事重提道:“王憨,我希望你答应了我的事,最好不要忘了才好,等你嗓子好了以后,你能替我立刻去做吗?”
王憨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苦涩的一笑,点了点头。
孙飞霞满意的又现出了迷人的笑,语意相关地说:“谢谢你没忘记,我要告诉你,你的砲可跑不掉了,因为你只看了一步路,早已处在我的包围之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左、右又行走不得,只得被我给吃掉。
你这砲只所以能被我吃掉,是因为你的掉以轻心,被我抢占了先机,所以先手始终是我,你已没有了机会再翻盘了,对不对?”
王憨又岂能听不出来?仍旧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对她刮目相看,心说,二、三年不见,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失去了一往的同情之心,代之而来的是嫉妒和仇恨,看来时世造人,能改变一个人思想,一点也不假。
他思虑片刻,随手拂乱了盘上的棋子。
棋输了可以拂乱,也可以重新再来。
对于一个朋友来说,若是输掉了一个朋友,还能找得回来吗?王憨他拂乱了一盘棋,却又怎么能拂乱托心交命的友情?他推开棋盘,站起身来,有些心烦意乱地踱到窗前,遥望着漫山遍野的花景,回头看看那挂在墙壁上的梅花图,觉得姿态万千的梅花灿烂眩目,宛如一个痴情的少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王憨看得入迷了,联想到咏梅的佳句:驛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不由得触景生情,油然而生出一种冲动,仿佛在那梅花深处,隐居着一个多情而冰清玉洁的仙女,好似在向他频频招手,使他厌倦了这江湖上的事非恩怨,多想隐居山林,与她去做一个真正不说话的隐士。
孙飞霞看着他由晴转阴的脸,试探问:“怎么?后悔了?”
王憨没有回转身,只是摇了摇头。
“你应该猜到我的心意,杀弥勒吴是无可避免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我一见到你时,我已顾不了这许多。
嫁一个我不爱的人,已够我后悔的要死,那么我又怎能放弃一个我所爱的人呢?我知道你与他弥勒吴乃是结义兄弟,对于我来说也不陌生,就是不陌生,他才欺骗了我,害得我失去了一生的幸福……”
王憨打断了她的话,持疑问:“有,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比你偷看我那还要严重。”
天那!
王憨不由得急凌凌打个冷战,没想到她说他弥勒吴,连他也给捎带上。
他偷看了她那,凭良心说,他是无意的。
可她偏偏要说他是有意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甘脆不与她争论,若是争论,反而越争越对自己不利,不如顺着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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