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鬼!”
李雨霏再清楚不过孟以栖的情绪变化,大胆猜测一波,“是不是梁泽帆最近有联系你?”
“没有,我和他只有上回在超市偶遇了一次。”
孟以栖面不改色回道。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到师姐误会更深的人即刻解释,“我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谁?”
难以启齿的人陷入了沉默,李雨霏不再自讨没趣,吞下嘴里的果肉,语调一转问她,“栖栖,下周末你有空吗?”
“什么事?”
“唐棹约了我去莲华寺上香,你要是排班合适陪我一起去吧,他那头朋友去的还挺多。”
警觉性十足的孟以栖即刻想要拒绝,可师姐满脸的期待与求救之意叫她只能委婉,“师姐,是这样子的情况,我这段时间和杨靖安有些冲突,不太想看见他。”
恍然大悟的人有些意料之外地点点头,忽而笑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吵架呢?”
应该比吵架更严重。
孟以栖无奈地歉仄道:“师姐,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去了。”
“没关系,我要是早知道你们最近闹别扭就不提了。”
其实李雨霏倒不是胆怯与唐棹相处,只是对方呼朋引伴叫了许多人,她也希望有一两个熟悉的朋友伴在身侧。
下班后,孟以栖与师姐一同去了南风馆吃饭,好巧不巧碰见了林夕梦,她带着美术馆的员工过来团建。
南风馆生意一向兴隆,大厅散台几乎满客,寒暄完的林夕梦并未乘电梯上楼,十分郑重地邀请孟以栖与她的朋友加入聚餐。
“还是不打扰你们团建了。”
孟以栖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邀请你怎么会是打扰?”
林夕梦语笑嫣然,“况且,你朋友也是唐棹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迟早一天都是朋友,赏个脸吧?”
再拒绝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孟以栖几乎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反倒是李雨霏十分从善如流,毕竟她记得唐棹提过这周末的郊游,林夕梦本人也会来参加,提前交涉不失为一件好事。
待孟以栖和李雨霏坐进团建的包厢才感受到什么叫轻松愉快的氛围,有别于医院随时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孟以栖把今晚当作进入新科室前的放纵,不准备沾酒的人也浅浅喝了杯红酒。
中途,孟远方来电,包厢此时正人声鼎沸,平时最自持的师姐也加入其中玩起了游戏,孟以栖朝主位里旁观的林夕梦欠了欠身,连忙退出了热闹的包厢接电话。
孟远方在医馆忙了一天才得空过问女儿今日上门拜访的情况,后者口里如常地回复一切顺利,又不嫌唠叨地听着爸爸分享心内方面的工作经验,期间何清还过来讲了几分钟生活上的琐碎,等电话挂断都已经十多分钟过去。
讲电话讲到口渴的人转身便看见林夕梦,优雅的女人似乎候在身后多时,手里还托着两杯红酒。
“外面有个露天观赏座,去那叙叙旧?”
“好。”
孟以栖走过来接了她手里的红酒杯。
露台里种植了一排色彩斑斓的绣球花,清香徐徐飘在微风里,不燥的九月夜晚空气也格外沉静。
碰杯的两人各自抿了一口红酒细细品味,林夕梦几乎是陷在靠椅里的慵懒姿态,目光朝望着天上的月亮开口,“上一次我们在这里吃饭你还有印象没?”
同样陷在躺椅里的人自然记忆深刻,“有,替你践行那次。”
“是啊,那天靖安他们在这为我办送别聚会,一想到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出去留学心里忽然很伤感,于是把身边熟悉的朋友同学都叫了过来吃饭,”
讲到这里,林夕梦无奈地笑了笑,“我当时为了叫你过来还跟靖安事先打了招呼。”
自顾自回忆往事的人忽然扭头问沉默里的人,“我到现在都好奇你们那个暑假因为什么闹了别扭?我记得那会的靖安连你名字都不能听到,谁要在他面前不小心提到姨妈两个字也要遭受冷眼。”
连林夕梦都记忆深刻的一段经历,孟以栖自然忘不了高二暑期里发生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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