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世英和女儿打着招呼,“怎样?可有收获?”
集馨是九堂哥窦环昌的表字。
“九堂嫂告诉我怎么绣小鸟的眼睛,”
窦昭笑着进屋换了件衣裳,梳洗了一番,和父亲坐在临窗的炕上说话,“我觉得和画画的技巧差不多,难怪六伯母的那个姑姑还绣长画画。”
一席话说的窦世英心情好了很多,说起窦明来:“……京都的繁华景致大人都爱,何况是孩子。
你要不要和窦明一起去京都住些日子?”
然后让她给王家的人行晚辈礼。
还是免了吧!
窦昭笑道:“她舍不得她的外祖母。
我舍不得我的崔姨奶奶。”
窦世英失笑,思索半晌,试探地问她:“你和崔姨奶奶在家,会害怕不害怕?”
窦昭立刻高兴起来。
看样子,父亲准备和王映雪、窦明一起去京都了。
或者是因为没有了怨恨,她现在的心态很平和。
不像上一世,看见父亲和王映雪、窦明、窦晓在一起就怒火中烧,气得半死。
她此刻心里只有祖母。
“这么说来,您同意我把崔姨奶奶接回来住一阵子了?”
窦昭笑吟吟地问父亲。
“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
窦世英笑道,然后神色开始有些沮丧,“我只是觉得没有崔姨奶奶,庞家也一样不敢上门。”
所以才赌气不去京都候缺?
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好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父亲争论,问起父亲什么时候起程。
“后天吧!”
窦世英笑道,“明天我们去接你崔姨奶奶。”
窦昭笑着连连点头,和父亲商量:“东跨院不是刚刚修缮了一番吗?不如让崔姨奶奶就住在东跨院的清爽轩吧?那里树木葱郁,最凉快不过。”
“走,”
父亲兴致勃勃地起身,“我们去看看。”
两人晚饭也没有吃,人把清爽轩转了个遍,哪里做内室,哪里做宴息室,哪里放箱笼,哪里睡丫鬟……都一一安排好了,这才回正房,翌立一大清早套了马车往田庄里去。
和王映雪一起收拾箱笼的胡嬷嬷有些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
您看这事……”
王映雪听着心情立刻变是浮躁起来。
她知道赵谷秋的死是窦世英心时的一个疙瘩,可逝者已逝,这活着的人总要继续过日子。
时间长了,自己再小意曲从,这疙瘩自然也就解开了。
谁知道却事与愿为。
这么多年过去了,窦世英不仅没有忘记赵谷秋,而且和自己渐行渐远,再不复从前的亲切。
机会从来都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就像窦明的伤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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