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班之后,谢佩韦又带着小齐回了奕和处。
谢佩韦是个坚强务实之人,哪里跌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这要不把昨天未尽之事办完,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所以,他必须要回来。
带着这么个跟屁虫,除了回奕和这里,他还能去哪儿谢佩韦再风流不羁,也不至于约啪还带个未成年守门口客厅里。
倘若齐璇靖还在身边帮着处理内外务,谢佩韦也不至于这么憋屈,想捕个鱼都这么困难。
临时顶替上来的三位助理都不如齐璇靖那么知情识趣,办什么事都要谢佩韦亲口吩咐。
有些事情,老板讲出来是挺猥琐的。
必须底下人体察上意,悄无声息地就给办了。
要么皇帝喜欢佞臣呢
可惜这三个刚上岗的业务不熟练,没能得到齐助理的真传。
谢佩韦倒也不是觉得奕和不好。
奕和挺好。
回奕和处谢佩韦也没什么心理障碍,情绪上也挺放松。
可他这样浪荡惯了的性子,打从备孕开始就在禁渔期,时间久了,真有些不爽快。
人的记忆很复杂,某些记忆点会埋得很深,平时想不起来,一旦触发就仿佛重回昨日。
触发点可能是某些气味,或是某些画面、声音,也可能是某些心理状态。
谢佩韦的触发点就是禁渔期。
他唯一老老实实靠港停船,绝不出海捕鱼的时期,是和徐赐臻“恋”
的那几年。
替心人守贞是一种很甜蜜的感觉,谢佩韦不为此表功,也不觉得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多么了不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喜欢他,眼里都是他,天天都想和他在一起,根本不见旁人,这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并非忍让和顾忌。
那时候谢佩韦一边接手谢家的生意,一边还能抽空专门替徐赐臻做职业规划,托关系把徐赐臻送进剧场跟着老戏骨打磨演技,一心一意想把徐赐臻捧上表演艺术家的宝座。
结局却那样荒谬而惨淡。
以至于当初让谢佩韦尝着无比甜蜜的一切,现在想起来只剩下疲惫至极的沉重感觉。
谢佩韦不喜欢这种感觉。
“到了”
车还没停稳,小齐就打开车门,一溜烟蹿到了屋前,从窗口跃了进去。
他身姿矫健、动作麻利,翻窗进屋是很标准的战术动作,落地后一个翻身刚好滚到奕和放零食的橱柜前,直接打开柜子开始找吃的。
想起奕和可能受惊,谢佩韦进门的步幅略大了些,果然见奕和惊魂甫定地站在原地。
几个生活助理都快崩溃了,突然从窗外翻进来一个大活人,这什么情况
奕和还想得起来安抚众人“没事没事,这是小齐。
齐助理家的孩子。
这几天跟着谢总。”
又上前跟小齐打招呼,“你以后要走门啊,吓着大家了。”
小齐点点头“知道。”
他所受的训练里,门,窗,通风管道,全都是进屋的通路,没什么差别。
但是,奕和哥说以后要走门,那就走门好了。
吃谁的饭,听谁的话,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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