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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张海山上（第2页）

她看着张海山，真羡慕他身上这股子拘束不住的野性，又说：“谢谢你呀。”

张海山刚要说什么，什么东西响，他从兜里掏出来，按了一下：“喂。”

边说边离开了海燕的门口。

海燕这才意识到，那是手机。

他居然有手机！

这得多富有啊？走廊里传来他不知和谁打电话很开心的闲聊声，每隔一会就哈哈哈爽朗的笑了，海燕多久都没听见过这么好的笑声了？好像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阴霾，照亮了她死气沉沉的世界。

张海山不仅有电话，还有一部随身听和十几本磁带。

他每天把随身听别在裤腰上，在进出车间，去往食堂的路上按一下，里面就会放出动听的流行歌曲，那些歌曲更让整个世界都活泼明媚了起来，海燕和他作息一样，虽然不好意思跟他说话跟他玩，但总是不知不觉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只为了多听一听他放出来的歌。

真是好听啊。

那里面有罗大佑的童年，恋曲o，恋曲o，你的样子，滚滚红尘，鹿港小镇，沧海一声笑，光阴的故事，明天会更好。

还有周华健的歌，李宗盛的歌，张信哲、梅艳芳，王菲，伍佰、齐秦、齐豫的歌，每一都那么好听！

海燕每天跟在张海山身后听得如痴如醉，人虽还困在水泥墙壁内，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但心好像随着美妙的音乐飞去了天外肆意遨游，苦也不觉得那么苦，累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结果有一天，张海山忽然不放音乐了，海燕去食堂的路程变得枯燥，连本就难吃的饭菜也变得更加难吃，回车间的路上枯燥，干活的苦累更加难捱，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十点，下了工，回去寝室的路上，他还是没有放歌。

“张海山！”

海燕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连张海山自己都意外：“怎么了？”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影子似的姑娘不是哑巴。

“你的随身听出故障了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放音乐了？”

“因为电池没电了。”

“电池没电了？为什么不去买？”

不会是因为没钱了吧？

“呃……明天去。”

“电池大概多少钱？”

“一块钱四节。”

“你要是买的话我乐意出五毛。”

张海山噗嗤就笑了：“不用。”

海燕固执地说：“用的，因为我也很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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