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婚姻一事需得慎重,何止要喜,一点还不行,要有很多很多才有勇气步入婚姻的坟墓。
但他们这样的家庭,是最无关紧要的,她作为长女,拥有婚姻自主权的可能性为零,她已经为自己争取了很多自由,总不能受着金山银山的奉养,转头又怪金山银山是枷锁,是牢笼。
她们四姐妹,她不去联姻,其他人就要去联姻,她不能把烂摊子甩给别人。
易乐龄毕业后是打算在国外创业的,但为了她回港,进入集团工作。
易思龄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被褥是新换的,阳光烘烤过,笼着一层很淡的百合香。
非要嫁郑启珺就嫁吧。
她其实喜欢过他,只是到最后,觉得这种喜欢很好笑,就越讨厌。
窗外夜稠,仔细能听到海浪拍打的怒声。
易琼龄觉得不说话就寂静得发空,把蓝牙音响打开,连了一首曲子,安静的空间里开始流淌音乐。
是一首粤语歌。
“但是骤变芥蒂后,
如同肮脏污秽,
不要提沉默带笑玫瑰,
带刺回礼只信任防卫”
隔日,易思龄重振精神,惯例睡到十一点半。
她不是自寻烦恼的人,何况有天大的烦恼,一进她的衣帽间,也要烟消云散。
没有女人在面对成山成海的漂亮衣服、鞋子、包包、珠宝时,还能有烦恼。
易思龄撑了个懒腰,真丝睡衣袖口滑到肩膀处,露出一整条嫩藕似的手臂。
指纹解锁后,衣帽间的滑门自动弹开,一阵香风吹出来,扑在她脸上。
栗姨一大早就将花瓶里的花换了新,弗洛伊德玫瑰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她最喜欢弗洛伊德玫瑰,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什么就会疯狂偏,其他的都不上眼。
以至于她的卧室,衣帽间,房都只会出现这一种花。
衣帽间上下两层打通,合计八百平米的空间被规划得井井有条,盛放着琳琅满目的物品,花花经常在这里自由奔跑搞破坏
服装按照日常、运动、晚宴、afterarty来分,分好大类后又分季节和材质。
整整三面墙的包柜和鞋柜,又有专区来放各种帽子、围巾、袜子、墨镜、饰品,香水,更有市面上很难买到的公仔玩偶,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在璀璨的灯光下,能让所有第一次进来的客人感觉到金钱给予人最直观的冲击。
往最深处走,灯是最明亮的。
黑胡桃拼花地板上铺着一张波斯地毯,巴西运来的稀有景泰蓝奢石长桌之上,摆满各种丝绒和皮革拼接的珠宝展架,两百多件璀璨的首饰和腕表陈列之上,比珠宝博物馆还要震撼。
但这些也不过是易思龄珠宝收藏的一小部分。
唯有极度珍惜和昂贵的珠宝,易思龄才会收进保险柜,譬如她十九岁时,母亲赠送的那顶出自沙俄宫廷的俄式祖母绿钻石冠冕。
至于港媒口中的三百多条高定礼服则全部被她塞在楼上,不然太占地方。
易思龄最舍不得的就是她的衣帽间,这是她精心喂养的秘密花园。
小到熏香大到沙发桌子,都是她精心挑选,从全世界各地寻来的,为了打理这里,她请了五个专门的佣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和安全协议。
一想到结婚后要搬衣帽间,她就烦躁到要发疯。
所以嫁给郑启珺那死不要脸的渣男也有些好处,嫁在家门口,衣帽间都不用搬。
一小时后,易思龄穿戴完毕,早餐已经凉了,栗姨拿去热,草草吃了几口,她拿车钥匙去地库开车。
司机今日请假,她很少自己开车。
易公馆的大门缓缓开启,白色宾利驶出,并入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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