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庭安这回受伤,背后另有蹊跷,当时的情状父亲也瞧见了,那是冲着性命来的,居心极为歹毒。”
她的声音微顿,陈氏那颗心也随之悬起。
却听周氏续道“今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肃王遭了禁足,他才敢起身下地。
先前那般禁严,是怕下人们嘴巴不够严实,火上浇油,若有冒犯父亲和大嫂的,还请见谅。”
她说得郑重,老侯爷颔首“肃王的事查清了”
“魏鸣亲自去查的,有九成把握。”
戴庭安道。
老侯爷脸上微沉,陈氏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原以为先前防贼般闭门禁严,是二房察觉了端倪严防家贼,如今来,倒是多虑。
周氏母子既毫不避讳地在这儿谈论此事,自是将她当成一家人来待的。
遂安心吃茶,等戴庭安面露疲色后,适时辞别。
翌日陆续有几位亲友到府里探视,戴庭安懒得应付这些,悉由周氏带着青姈招待。
有周氏坐镇,青姈要做的事情不多,只管陪坐在侧,将戴家来往亲密的女眷重新认识一遍。
即便如此,整日陪下来,仍觉有些腰酸背痛。
晚饭后她也没去散步,到厢房里歪了会儿,等刘嫂备好热水,便到里面去沐浴。
徐嬷嬷进去时,她正在浴桶里养神。
进了三月暮春,夜里渐渐暖和起来,浴房里水汽蒸腾,更是温暖。
她的身子浸在香汤里,水面泡着一层花瓣,湿透的青丝拖在浴桶外,那张脸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如同上等细瓷染了胭脂。
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双眸惺忪,像是小憩才醒似的,“徐嬷嬷,你怎么进来了”
“窦姨妈送来了些东西,有两盒香膏是姑娘用的,我先拿进来。”
青姈精神稍振,“姨妈亲自来的么”
“是啊,不过那会儿少夫人正跟夫人陪客,她又不想太张扬,就没多留。”
徐嬷嬷将那盒子搁在案台,取了两样过来,蹲在浴桶旁低声道“窦姨妈说,少夫人让打探的消息,她都打听清楚了。”
“这么快”
“安置官奴的就那么几处,花些银钱也不难打听。
只是当时人多眼杂,她不好细说,怕是得少夫人亲自去一趟。”
徐嬷嬷说着,将她满头青丝拢在手里,抹上养发的香膏。
香膏里有茉莉的味道,清新香甜。
青姈琢磨着处境,低声道“是该出去瞧瞧了。”
月余照料,对于戴庭安的伤势她已然放心,唯一担忧的便是前世那场灭顶之灾。
比起前世的重伤垂死,这次戴庭安伤得轻,显然是查出端倪做了防备。
他闭门谢客严防死守的架势,定是察觉了长房的不轨之心,如今不再装病,意味着外头的形势也不似最初严峻。
不管戴庭安是否会腾出手跟长房算账,至少因病泄露皇太孙的身份,继而招来灭顶之灾这种事应该能躲过去。
而她,也是时候抽空去找陈绍夫妇算账了
青姈阖上眼,掩住眼底冷意,指尖拂弄水波。
沐浴完到正屋去,戴庭安却不在。
他自元夕前受伤卧床,已在院里闷了月余,如今能拄拐下地,便时常到房那边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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