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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宝生娘屡次投来目光,徐仲九不由好笑,把规则解释给她听。
除非比赛双方体形相差过大,否则“KO”
的不多,很多时候要论点数,也不是打到对方身上就能算。
宝生娘嘴上不说,暗暗地想,打得鲜血淋漓好半天,不如一粒花生米解决问题。
倒是晨晨挥着小拳头,很起劲地在她爸掌心中练习出拳。
按宝生娘,不愿意小女孩子去看野蛮人的运动,但徐仲九劝她,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假如日后整天需要别人保护,那也过不好了,还不如从小见惯。
宝生娘看他们大有想法的样子,似要趟条新路作营生,掂量徐仲九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可惜晨晨娇生生的俏模样。
宝生娘总觉得明芝对女儿淡淡,也不是不关心孩子,但要说疼爱就不够。
好在晨晨心大,又有徐仲九惯着。
可怎么说呢,宝生娘无声叹口气,算了,乱世中能活着已经很好,贪心不是福。
哄晨晨睡着已是午夜,徐仲九冲了个澡出来,“以后再不能这样,小家伙眼巴巴地说,爸爸我怎么又困又不睏不着。”
明芝早被宝生娘说了一通,此刻也笑。
可不是么,光被念叨也够呛。
徐仲九拿过她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几上,柔声道,“明天再想吧,你也累了。”
他伸手替她把几缕散发捋到耳后,深深看着她。
灯光流淌,他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俊秀的青年,眼角有细纹,唇边也有。
但他的目光,少了凶性与桀骜,像陈酿透着厚重,不小心误饮了,便要醉。
到了第二天,徐仲九吃过早饭看报纸,见满篇都是英法联军撤退的新闻,不由眉头紧皱,只怕早晚香港也要沦入战火。
别的也罢了,初芝可还在那里,只怕她不肯走,明芝被血缘之情所困,又要劳心费力。
不过转念之间,那头晨晨也吃过早饭,绕着爸爸要求学字。
徐仲九把她抱在膝上,掏出本童话慢慢读给她听。
宝生娘看在眼里自然欣慰,她是老脑筋,总觉得两人该再生个儿子。
但这种话却是要明芝真正的长辈才好和她讲的。
虽然宝生去后,明芝当她亲人,宝生娘仍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过了几日,明芝跟徐仲九、卢小南终于说起初芝。
她发了电报,但初芝大概不会来的。
“为什么?”
卢小南问。
徐仲九却懂,季家姐妹有她们的相处之道,初芝未必愿意依附妹妹而活。
果然,回电报的是顾国桓。
两个多月前,初芝回去找灵芝了。
明芝一切如常,还是徐仲九沉不住气先谈此事。
雨点敲在窗上汇成水流,闻言明芝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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