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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从父母那里遗传到的好基因,靠着代乳粉和米汤,晨晨居然长成活泼泼的小婴儿。
她虽然瘦小,但很会察颜观色,在徐仲九闲下来的时候学会了哼哼唧唧撒娇,逗得他劲头十足。
村里有刚生过孩子的妇女,但徐仲九见人之后打消了找奶娘的念头,那种粗陋的村妇怎么配给他家晨晨喂奶。
晨晨结合了他和明芝的优点,长得像他,但笑起来又有小女娃娃的秀气。
她是个省心的孩子,除非饿了或者拉了,否则总是笑模笑样不爱哭。
“和你妈一样乖。”
徐仲九夸她。
溪水穿过每家每户门口,天气好的时候徐仲九把榻搬到屋檐下,让明芝可以听到流水和飞鸟的声音,他蹲在水边择菜洗菜,晨晨趴在他背上,安静地玩着口水泡泡。
好几次村里的大夫说明芝不行了,但徐仲九始终相信她能挺过去,她吃过许多苦,终于到了现在,怎么舍得扔下他和女儿。
过了白露早晚就凉了,明芝慢慢可以吃半流食。
徐仲九早上炖一小碗蛋,一勺勺喂给她。
晨晨在旁边看得发急,挥动小手也想尝。
徐仲九挖一点点给她含在嘴里,“尝尝味道吧,你还不能吃。”
村人见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婴儿,传授了不少育儿经,要等孩子满六个月才可以加鸡蛋之类的辅食,而且得先从煮熟的蛋黄开始。
小婴儿的肠胃经不起带咸味的食物,等徐仲九收晾着的衣服时,晨晨开了一泡臭气冲天的大。
等他再进来,晨晨拽着自己的尿片,手脚舞动正在试图逃离明芝胳膊的圈禁,她出的货从裤缝里漏到了床上,连明芝身上也沾着点。
徐仲九吃了明芝好大几个白眼,忍住笑打好温水,先把心肝宝贝洗了放在摇篮里,帮明芝也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被褥,再把她抱回床上。
明芝心里都明白,可就是没力气,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顺势低下头,和她额头靠着额头。
“噗-”
晨晨放了又响又臭一个屁,接着噗噗有声,徐仲九知道她这是又拉了,气得直想笑,“没完没了了啊你!”
但把孩子弄清爽之后,他看着她的小模样,黑亮的小眼睛,菱角般的小嘴巴,突然心又软了,“是爹不好,不该给你乱吃东西。”
晨晨拉了两天肚子,立马蔫巴成了老老实实的病娃,娇弱地抓住她爸的一根指头。
她那个爸,见她没精神还用手指来逗她。
徐仲九抱着孩子,满怀焦虑,以往晨晨是很喜欢玩他手指的,一边玩一边还会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娃一病,他也失去了精神头,贴着明芝半躺在床上思索,得去香港,哪怕去重庆也好,这地方没有好好的医生,看病快还是得西医。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灌苦药汤。
靠着沈凤书派来的人,他现在不缺钱也有人手,只是不敢随便搬动明芝,大夫说妇人生育后得的病得躺着才养得好,被胎儿顶得移了位的五脏六腑需要时间回到原处。
明芝伸出一条胳膊,抱住他的腰,徐仲九摸摸她的额头,微微的一点烧,大夫说那是病后余热未清,需要静心调养。
他对自己来了气,硬缠着老婆要孩子,却害了老婆孩子。
像他这样的人,原不该有牵挂。
“宝生呢?”
明芝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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