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郑家姐妹自卖自身契书在此,何来拐带一说?来人,将郑家兄弟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李昌期从堂上的“筷笼子”
里拿出一根签扔在堂前。
李外传和身边的一个皂隶同时应声,上前踢倒了郑家兄弟按住,执着水火杀威棍的衙役抡起胳膊开打。
察言观色是这些衙役皂隶的基本技能,所以二十大板揍的毫无水分。
直把郑家兄弟拍的皮开肉绽,屁股上多了好几道血口子。
李昌期对郑家兄弟的嚎叫求饶视若无睹,当堂让押司写了一份告示,将此案的来龙去脉明明白白列出来。
给李茂洗脱嫌疑的同时也彰显他这个县尊洞察秋毫明镜高悬,面子里子全都有啊!
郑家兄弟被打了板子还不算,打完之后还得戴着木枷站在衙门旁示众一天。
即便是俩大小伙子身体壮实,这一遭也丢了近乎半条命,还招来不少人的唾骂。
之前同情他们暗骂李茂的百姓,都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喂了狗。
退堂之后李茂没走,不管这官司他有没有理,对李昌期的感谢必不可少。
另外时机难得,他准备给李衙内上点眼药,不想让李衙内和西门庆走的太近。
衙门外,应伯爵和吴典恩看了个囫囵戏。
被前任华知县开革的阴阳生吴典恩笑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位新来的县尊大老爷倒是痛快明断的很啊!”
“狗屁,还不是官官相护的把戏,别看李茂只是个秀才,但拜了个好码头,老师可是东平府的通判,李知县敢不给面子吗?”
应伯爵看着带枷示众的郑家兄弟,啧啧有声道:“这两位也是满肚子大粪,姊妹都被李茂收了,不紧巴结着抱大腿,反而想把人弄回去,活该吃一遭罪。”
吴典恩瘦长黝黑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既然已经打听出了李茂的根脚,庆哥还想弄到新炊饼的秘方?看今天的情形李茂不是好相与的,和李知县关系匪浅,万一出了事不好收场啊!”
应伯爵笑了笑:“县官不如现管,东平府做主的可不是一个通判,再说李知县究竟会帮谁还不一定呢!
县尊大老爷也是人,是人能和银子过不去?”
吴典恩给西门庆和衙门里的官吏牵线搭桥,对西门庆的手段极为佩服。
西门庆舍得花钱,就是不晓得李知县的胃口有多大,张嘴就要几百两,那可不是小数目,西门庆未必能拿得出来。
“华主薄出来了,你过去言语一声,把庆哥和老爹的意思说明白。”
应伯爵说完又看看郑家兄弟,嘿嘿笑道:“听说那个郑家小娘子刚生了孩子,我再给李茂找点事儿做,让他顾不得炊饼店,好让你那侄儿便宜行事。”
吴典恩拦下华主薄,应伯爵凑到了郑家兄弟面前低声询问几句,随后一脸得意朝人群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李茂面对他的损招怎么应对,还能把产妇和孩子拉到大堂上打一遭?让李茂糟心难受也算替谢希大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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