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的一生,只为了大晋与万民,对自己残破的病体从不珍重。
可如今,有了依赖他,视他为港湾之人,他便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毫无顾忌的去做事。
他承诺过对她的庇护,未来也是她一生的依仗。
或许他真的该对自己好些,才能去实现对她的诺言。
两人竟一觉睡到午时,季辞再次睁眼时有些无奈,想不通为何她还能睡,真是懒虫上脑。
想到下午还与刘县令有约,这便不得不将她从身上抓下去。
他抬起她的手,蚕蛹一般慢慢挪着她,尽管如此小心,姜秋叶还是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季辞的视线,原本已经躺倒了床榻之上,心中一暖,有些娇羞地笑了笑后又扑上前用力搂住他的腰。
说实话,她以往极少会睡眠如此好,或许是因为季辞在身旁的原因,感到格外安全,便无需再警惕四周环境与动静。
季辞面对这个总爱撒娇的小妻子感到无奈,半撑起的身子又躺了回去,轻轻揉了揉她的鸡窝脑袋,“好了,我还与刘县令有约叶儿听话。”
姜秋叶这才不情不愿放开他,打了个哈欠,眯着勾人桃花眼控诉道:“夫君真是狠心,叶儿可怜死了。”
说完,便没在看他,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似乎又睡了过去。
这个小气包!
季辞无奈倾身,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她的侧脸,见她没有反应,拨开她垂落的青丝,盯着她耳后诱人的红痣,又狠狠一口咬上她的耳廓。
“啊——”
姜秋叶又疼又痒,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捂着耳朵,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大吼道:“季辞!”
季辞抿着嘴,强行将笑意憋下,心中实在忍得苦,一番呼吸与对视后,他恢复了以往的面瘫脸,道:“乖,你若还困便继续睡,我必须得准备出门了。”
都这样了,还困个毛哦!
姜秋叶故意朝他翻了个白眼,掀开被褥往床下走去,拉开寝室门,将丫鬟叫了进来,帮季辞准备洗漱。
待在自己洗漱完毕后,又帮他将衣服也穿好,扣上腰带。
“夫君等等!”
季辞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出寝室,很快又折了回来,手上拿着一盘龙须糖。
放下手中的盘子,又将龙须糖装入他已经空了的鸳鸯戏水荷包中。
“好了。”
季辞垂眸轻轻捏了捏后,最后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出门,天去与几个护卫跟上,几人打马去了淮山湖。
晋骊两国以淮山为界,山脚下便是淮山湖,地处晋国境内,面积不大,却是交游的好去处。
因着忘忧楼被那火一把烧光,刘县令也不可能继续在那地方约见季辞,便在湖中包了一艘画舫。
淮山湖画舫极多,大部分是琴声奏乐,戏子唱曲,偶尔也有舞姬在湖中央的画舫中献舞。
季辞踏入画舫时,刘县令迫不及待迎了上来,脸上的赘肉层层叠叠,带着有些猥琐的笑容,“哟,宁少爷可终于来了。”
“让刘大人久等。”
季辞拱手行礼,跟随着刘县令入座后,画舫便开始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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