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能先忽悠着了。
姜采青心说,这要是真的,秋棠女士你可自己拿个主意呀!
该私奔该私奔,该赎身赎身,实在不行一碗堕胎药,秋棠自己总该有个章程,她实在是有心想帮也帮不了多少的。
古代对女子不贞有多残酷,不用想也知道,可不像现代,那谁谁来着?劈腿出轨闹得人尽皆知,照样分走老公的财产。
反正这事要是在张家后院闹出来,秋棠八成就死路一条了,单从人道主义来讲,姜采青也不希望看到。
“娘子心软,可旁人未必也跟你一样。”
魏妈妈思索片刻才道,“就听娘子的吧,张家如今是您掌管,老奴一个下人也说不好,来张家只是为了伺候您,娘子心思玲珑,一定能处置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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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姨娘的事情就这么先搁着了,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要过年了。
要说张家这年也没什么好过的,不能张扬喜兴,不能欢庆宴饮,可该有的道道也不能省,扫尘,祭祀,置办年货,小农经济的好处,便是各样年货几乎不用买,自家差不多都办齐了。
再有要给家奴打赏过年吃的用的,几十口子家人仆役,孬好也得过个年呐。
三十晚上除旧岁,爆竹是不能放了,大家都聚在偏厅烤火守岁,主子们少不了也要亲手包几个饺子应景儿。
春晚是肯定看不成了,果子糕点倒管够,年三十守岁的果子也有讲究,花生寓意“长生”
,红枣寓意“春来早”
,柿饼寓意“事事如意”
,还有黄灿灿的南瓜条和炒银杏,这叫做“金银满屋”
,吃糖年糕则是图的“一年更比一年高”
。
福月头一遭在乡下过年,抱着柿饼和自家做的糖葫芦,小脸上满是幸福快乐。
守岁一直守到了子时,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外头响起一阵阵爆竹声,自家院子里却衬得有些冷清,姜采青便叫人把准备好的荷包拿来,荷包里装着笔锭如意的银锞子,丫鬟仆妇们每人赏一个,福月已经困得歪在魏妈妈怀里睡了,花罗便把给她的荷包悄悄系在她衣带上。
“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小官人就能伸手讨压岁钱了。”
周姨娘笑道。
“明年这个时候,小官人该有几个月了?”
绫姨娘说着竟真的掰着手指数了数,“眼下青娘子四个月,到明年这时候,小官人该有六七个月了呢,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咿咿呀呀能学说话了。”
绫姨娘的风寒养了大半个月,终于露面了,人也消瘦不少。
姜采青以前读小说,不止一回看到过谁谁得了风寒病死了的情节,当时还觉着太夸张,风寒不就是小小的伤风感冒吗,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死掉?等她活在古代的时候,她才真切感受到,在古代的医药条件下,人的生命真的很轻易。
“哪能啊,小婴孩怎么也得十个月左右学说话吧,咱们呀,也不能太心急了。”
菊姨娘笑,“太为难我们小官人了吧!”
众人便一起哄笑起来。
饺子都包好了,也没有旁的消遣,姜采青心里寻思着,平日也没见几位姨娘有什么娱乐,实在是无聊的很,菊姨娘以前做乐女,倒是会吹埙吹箫,可能因为丧事,也一直没听她吹过。
古代的消遣项目本就不多,捶丸蹴鞠那是男人们玩的;赏花,看看院里那几株光秃秃的花木吧;作诗,除了周姨娘旁人好像也不认字;围棋、投壶,她自己都太会,在张家后院估计也玩不起来。
这古人也忒不会玩了。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姜采青问道,转向花罗、翠绮她们几个丫鬟问:“你们平日闲着都玩什么?”
“抓子儿、缝荷包什么的,夏天好玩的多,粘知了、扑蝴蝶、还可以斗草……”
翠绮忙道,“青娘子不知道,奴婢粘知了最在行了,嚼碎麦子做的黏胶,一定要嚼成黏黏的面筋,粘在细竹竿顶上,看准知了的翅膀,一粘一个准儿!”
听起来好像挺有趣,可这大冬天的也不能玩呀。
姜采青脑子里正搜罗着,有什么简单易学的东西能教给她们玩,好歹能打发时间,翠绮一拍手笑道:“这些这会子也不能玩,守岁到半夜都困了呢,不如叫柳妈妈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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