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他肩上担着一家老小的吃喝,毫不夸张的说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在他那每日挖下去的锄头上,在他那每日担在肩上的担子里,更在他那每一瓢浇出去的水里!
这一刻,她回了炕上,就让他放心大胆的哭一场吧!
这一夜,老庄村活了哩!
因这一场雨,空气里透出些清新的味道,带着凉意的风,吹在桃花的脚底板上,她顿时觉得舒畅了,翻个身又睡去了,这一睡,直接到天亮。
她懵懵懂懂的醒来,听着稀稀拉拉的雨声,实在催眠,桃花倒下去时还在想,白噪音果然是失眠的杀手啊!
好困啊!
牛眼一合,又睡去了。
等她再度睁眼,她的脚脖子处已经积了一滩水,水顺着麻布形成了一条条水纹,正不断向她胸口袭来,泡在水坑里的脚,已经开始泛着白,皮肤也皱了起来!
桃花皱眉了,这黑中泛白,实在算不上好看,何况还是一只皱巴巴的鸡爪,她知道茅草屋爱烂,靠不住。
可没想到居然这么脆弱,一场雨,说没就没了!
堪比多多来一刀!
“娘~~娘”
桃花大喊她娘,过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
于是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
“爹啊~~~爹啊~~”
这一套夺命连环叫下来,他爹来了,顶着能遮住整个肩头的棕榈帽,匆匆来到她门口,也不进去,顶着雨,直接问她,
“咋了哩!
桃花,啥掐着你脖子了?”
“大雨!
是大雨!”
孟福禄看着脚下的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接了接,顺手就搓起手上的熬糟来,一指下去就是一堆,他脸有些红了。
左右看看,发现没人,这才继续搓起来。
“爹,干啥哩?进来啊,俺的屋顶塌了哩!”
桃花默默移开眼,乖乖缩回来,坐在炕上,盯着自己的手看,左看右看,看起来没有她爹那么埋汰,在闺女门口搓熬糟,她爹一定是古今第一人!
孟福禄一听,心里“咯噔”
一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家桃花不过才七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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