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他便收到了佛爷的回信。
正拆着,裁缝店的人也来了,说是送新进的料子给二爷过过眼。
丫头欢天喜地托着布料进来:“老爷看,这块缎子怎么样?”
“夫人若是喜欢,便都买下来吧。”
他搁下手握的裁纸刀,朝她微微一笑。
“我只想老爷给我出出主意。
现下里兵荒马乱的,不比从前了,不能乱着来。”
她那纯净无暇的杏眼中,不知何时开始,竟也有了会忧愁的时候。
“……说的也是。”
二月红过目了一遍手中攥着的信,没有丝毫犹豫的,眼都不眨便放到蜡烛上烧起来。
“这是为何?”
夫人对他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显然有些讶异。
“不是很好的消息,烧了便忘了。”
二月红笑笑,将人与布料一块儿揽过来,“哟,好齐缝的缎子。”
长桌的另一侧,火苗正逐渐吞噬着信纸的最后一角,火光闪烁间,里头隐约透出几个字:“恕不外借。”
下一秒,这仅剩的墨迹便也成为了空气中飘飞的黑色尘埃。
信内是一封剪报,上书着“东北三省接连爆大规模瘟疫”
“数万民众集体暴毙”
等大标题。
寄信人并未落款,不过二月红知道是谁。
他在逼他,逼他内疚,逼他自省。
可惜张启山却不知道,他早已决了心意,不问世事,归隐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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