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他一定要安心静养,切不可再动肝火。
陆予骞脸色惨白,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众人都下去。
房门关上后,屋内空寂无声,他拽过一侧的枕头拥入怀中,婴儿般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软枕里悲痛而泣。
这个枕头是言语的,她枕不惯府里的枕头,另外让雪松帮她缝制了这个形状奇怪的软枕。
距离她离开,已过一月,枕头上还残留着她头发上的香气。
清淡而甜美的气味,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但她骨子里却是那么薄情冷血。
他恨她,恨不得把她抓到面前一把掐死她,懊悔当初怎么没一剑割破她的喉咙。
可是他更想她,想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止住心里的痛。
他没出息的想,如果此刻她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既往不咎,待她如初。
可是即便他不计前嫌,厚着脸皮去寻她,都寻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他知道,她不要他了,她从来都没想过留在他身边,以前种种都是他执意强求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一章虐。
可是相比较而言,我却喜欢后半部分。
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带玻璃渣的糖,我是喜欢的。
第79章三回
任震随章大夫一同走到院子里,两人又聊了很久,果然他心里的猜测是对的,丞王吐血就是一时气愤所致。
他一鼓作气在心里对言语诅咒了千遍万遍,咒她家破人亡,悲伤度日,离开丞王后永生永世不得幸福。
若是现在有人问那个众人眼里,薄情寡性的言语,“你会难过吗?你知道悲伤心痛的滋味吗?”
她肯定会摇摇头回答一声,“不”
,因为痛麻木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若是再问她,“我们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但你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温和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呢?非得选择最糟糕决绝的一种,他受折磨,你不心疼么?”
心疼?从清楚知道自己爱上陆予骞的那一刻,她的心没有一天不受折磨,早已痛的感觉尽失。
虽然不清楚是何时,但终有一日要离开,这事由不得言语,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关于以何种方式离开,该如何结束这段关系,她苦思冥想过许久,也令她犯了难。
事实上不管以何种方式结束这场感情,只要结局是她离开,他们注定要承受撕心裂肺的悲恸。
到底是因爱,却无法抗拒命运,更令悲伤绵长?还是因被耍弄而心生怨恨,更令人及早脱离苦海?
因为从未经历过,言语不知道。
可她了解陆予骞的脾气,他善良重情而执拗,对她更是痴心一片。
试想如果她离开,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两人相爱却因无缘不得不分开,以他的脾气也许会放她离开,可是她离开以后呢?只要是真正爱过的人,与爱人分开后,都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接受别的女人。
她虽然嫉妒成狂,可她也不想他在孤独、思念与遗憾中度日。
遗憾是残忍的,它会长久而顽固的驻扎于人心中,令人郁郁忿恨。
然而仇恨却能被时间涤荡,心头的伤口慢慢被抚平,直至再想起来时不过淡然一笑。
而且现实中很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的。
比如婚姻,自古传宗接代便是一桩人生大事,大昱人大都十七八岁都已娶妻,皇帝如何能容许自己将满二十岁的儿子,不娶妻纳妾?如果皇帝硬要给他指婚,他抗旨一次,抗旨两次,皇帝还能由得他抗旨第三次?
她自以为是的想,如果她把怨恨的种子埋到他心里。
他也许会因为恨她,而从此不再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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