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把酒水贡品摆好,点了三炷香,插在雪地里。
又站起身郑重地弯腰拜了拜。
姜雁容迫不及待站起身,抓着他的胳膊追问道:“是不是,你知道当年鹰嘴岭兵败的真相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你要是能保证你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否则,从今往后你都休想再踏出宜欢殿半步!
也休想再见到你的月笙哥。”
司徒耀反手握住姜雁容的,无比坚决,不容置疑。
姜雁容脑海中骤然跳出一个画面,那时情景就像是此时。
但那画面闪得太快,她根本抓不住,很快就消失于无踪。
“你敢保证么?”
司徒耀却是轻易不肯让步,严厉的逼问道。
姜雁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是在何处经历过?好熟悉啊。
见她终于点了头,司徒耀像是陡然松了口气一般,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白雪覆盖了昔日姜府的废墟,他手指那片废墟,徐徐说道:“你问,昔日鹰嘴岭兵败的原因。
当年大将军姜牧恒何等威风,那时候,有几人能够有能力陷害与他?”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想说,我父亲确实是通敌叛国了么?”
姜雁容激动地抓住了司徒耀的胳膊。
“他既然有心通敌,又为何会战死?若是他通敌,我姜家一门老少何至于到最后才知道父亲的死讯;倘若父亲通敌,倘若他……倘若他……父亲不可能会通敌,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他说过,他生是西陵的人,死是西陵的鬼,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通敌,唯独他不可能!”
司徒耀顿了顿,按住激动的她说道:“你太心急了。
你身子不好,不可情绪激动。
若是你不能平复心情,那方才的话就此作罢。”
“不,不要作罢!
求你,我……我可以。”
前一刻还激动万分的姜雁容声音登时软了下来,眼中泛着泪光,好不可怜。
曾几何时,她都是骄傲张扬,肆无忌惮的。
此情此景,却让他回想起那年冬日,她也是这般抓着他的手,宛若哀求,“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我?为什么要封什么婕妤?”
司徒耀心口生疼,万箭穿心般地疼。
是他,一点一点磨灭了他的骄傲;是他,一点一点磨灭了她的飞扬;还是他,一点一点,让曾经恣意洒脱的那个她,死在了深宫里。
“陛下,你告诉我,你告诉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是谁陷害的我父亲,是谁害死的我姜家一门老少的那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中透着哀求,眼底泛着泪光,眼眶微红,令人心中沉痛不忍。
司徒耀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才缓和了那阵心痛的感觉,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斟酒三杯,在香前洒落雪地,这才徐徐说道——
“当年大将军姜牧恒与时任兵部尚书的冯胜武一贯政见不和,大军出征时,冯胜武曾极力反对,但由于大将军姜牧恒在朝中声望颇高,朝野上下主战一派势头压过了主和的冯胜武一派。
但先帝为平衡朝中势力,担心武将出了京变成脱缰野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便会委派监军,而当年大将军姜牧恒军中的监军,便是冯胜武的心腹,也是他的妻舅,陈大辉。”
冯胜武,时任兵部尚书,如今官拜左相,人称,冯相。
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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