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慌慌张张抱住她手机,正想问她手机密码是多少,没想到点了下屏幕拇指上滑后发现解开了。
她没设锁。
心里无名泛起一阵唏嘘。
徐思叙对电子产品向来不心疼,现在用的这部是这个品牌年前出的新款,型号以“史上首款大屏手机”
为噱头,赚足了期待,只是她连屏保都是原始的,把这东西纯当块小砖。
来年点进音乐软件,思索了半晌,搜了首粤语歌。
音符转瞬间流淌而出,吴雨霏用把温柔嗓子吟唱苦情歌:
“不可以沉下去总可以迷下去
人何苦要抱着清醒进睡
就以血肉之躯去满足知觉
虔诚地去犯错良心跳得清脆”
气氛烘托到位,是该继续靠着车窗感伤。
谁料驾驶位的人再问:“大学呢?”
来年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关于她是否谈过恋爱的话题尚未结束。
于是提了提精神,偏头眉眼弯弯,配上歌里唱的那句“为那春色般眼神”
,真有点与这人谈酸甜恋爱的意思。
“也没有呀,徐小姐不知道吗?哲学学院也算是个小小的‘弯仔’码头,大家——”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来年脸色倏然暗下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妈妈和褚老师,都是哲学界的前辈。
徐思叙脸色淡淡的,她停好车,似是没听到她刚才在讲什么,只伸指摁掉音乐,指挥道:“到了,下车吧。”
来年攥着安全带,视线随着她转身取衣的动作挪动,干巴巴地应声:“好。”
巷子里的石板路凹凸不平容易崴脚,两人慢吞吞走在上面,连身上的香水味道都一模一样。
徐思叙拢着外衣,刻意放慢了步子,她伸出一条手臂搂住旁边人,手指抬起来捏了一把来年的脸,喉间笑意轻微:“冷不冷?”
来年认真摇头,说有你在,不冷的。
徐思叙偏额盯了她额前那缕发半晌,最后在跨入酒吧的前一秒轻声说:“不必那样避讳,显得你我都小气别扭。”
她将唇缓缓贴上来年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吐息像是某种珍重的抚慰:“爱就是爱了,她俩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
来年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但话无故被堵在了心里。
面前人也没给她发声的机会。
徐思叙将手收回去插进大衣口袋,站在半月前她曾偷偷摸摸僵立过的门匾之下,眼里浮着一层疏浅笑意:“刚才忘记了,你去拐角处便利店帮我买个打火机,之前那个没气了。”
是命令的语气,没有询问的意思。
只是酒吧那地方怎么会没有打火机呢,她这番举措,来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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