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浩面色一沉,同时亦是自责。
大意了,平素的自己是何等谨慎之人,却因为心系渡劫之事而放松了对周遭的警惕。
即便是方才将灵魂力一放一收,也只是关注了花海所布成的阵法,竟然忽略了后方。
断情山一行人能跟踪自己至此,说明他们是从天台一路尾随而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天时间还未对自己下手,可至少判官算是安全了。
既来之则安之,钟子浩经历过的危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纵使此刻在强敌环伺之下,也并未露出慌乱之色。
“好灵敏的鼻子啊,此去天台少说也有数千里,你们竟然还能嗅到这里来,真是难为诸位了。”
钟子浩面色一沉,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小子,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禹璧大怒,自从见到这小子后,每每都在他面前吃瘪,好似他那张烂嘴能挡得住虚空境大能的攻势一般。
“嘿嘿!”
钟子浩洒然一笑,“各位,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派的高人,岂会行这般小人之事,并且心胸……哦,抱歉,对于狗那种生物,我怎么还去问他们心胸呢?”
说完之后,他还故作出一副尴尬之态。
几人以为钟子浩在拖延时间,却不知他是在考虑对策。
此时此刻,他有几种处理方式。
第一,逃!
对于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逃跑似乎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然而钟子浩没有信心彻底摆脱那位余姓武者的干扰。
钟子浩施展撕空手的情况下,当然可以逃出众人的围攻,或许能沿途追上去的只有余姓中年一人吧。
如果是在平时,让对方在后面追也无关紧要。
问题是,此番外出,他的目的是为了渡劫。
倘若后面吊着一个随时可能赶上来想杀自己的敌人,其危险程度并不会低到哪里去。
第二,战!
这种说法无疑是最为不智的。
不过对于钟子浩而言倒没有什么不可能,若是他施展截脉大法再召唤魔剑助战的话,尽灭断情山一行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这种做法也有极大的隐患。
他若是使用秘法提升修为,那随时而来的天劫将会按照更高修为层次落下。
这对于本就没有完全把握渡劫的他来说,同样危险异常。
第三,躲!
这个办法绝对是当下最好的方法了,至于说躲到哪里去?后方那彼岸花组成的阵法就是绝佳的天然屏障,至少不会是摆设吧?
要躲入这套阵法之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麻烦,破阵或强攻,无论哪一种都要高深的阵法造诣或实力,并且还要不少时间。
钟子浩阵法造诣不凡,破开此阵应当也不在话下,只是敌人不可能给他破阵的时间罢了。
但是,这一点阻碍完全拦不住他,缘何?撕空手施展之下,入阵还不简单?
此法最为关键的是,惊动此地隐居的高人后会发生什么情况,这才是他当下无法预估得到的。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以上想法虽多,却是钟子浩在一念之间完成的,而对面的禹璧早已爆喝出声:“找死!”
说罢,抬手翻出一柄厚背宝刀,真元涌动间,火红色的刀芒已然照亮了方圆数里区域。
钟子浩佯装大惊,右手祭出斩神剑,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瞬间连切两剑。
与此同时,左手虚空一划,一道空间裂缝陡然闪现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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