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的!”
生怕他误会,傅攸宁连忙合拢了双手求放过,“我十年才挣到这样一个机会呢,虽然是凑数。
可这没什么打紧的,真的!”
她不想将这个遗憾带进棺材的。
梁锦棠微微皱眉,冷声提醒道:“春猎一向持续近半月,你不用喝药了?”
“不妨事的,昨日齐广云才给我把过脉,说情况很好。”
傅攸宁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见她满脸如常的平和,眼神坚定极了,梁锦棠只好皱眉,试着帮她寻求解决之道:“有法子让他把药方给你带走吗?或者……把药给你?”
“到时被追得满山跑,也没法煎药吧?”
傅攸宁垂下眼睑,心中有些难受,“况且,那药开价很离谱,他不会给的。”
其实,明明……已经制成丸药给她了。
怕梁锦棠会将丸药拿给褚鹤怀验看,齐广云特意叮嘱过,不能被梁锦棠知道丸药之事。
褚鹤怀是杏林名家,若他看到了药方成分,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她身上那奇怪的毒,是齐广云下的。
此刻她心中很是清楚,梁锦棠是真的在担心她。
而她,却在骗人。
梁锦棠见她闷闷低落,想着大约是在为拿不到解药而苦恼,便有些烦躁:“确实离谱。”
“啊?你知道?”
傅攸宁惊讶抬头。
“他说,那是他的聘礼。”
梁锦棠有些生气地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大约是因为这个开价确实让他无能无力,此刻的他连离去的背影都像是写满了懊恼。
原来,他早已去宝云庄问过了。
是想……帮她买下那药方?
春猎名单今日才宣布,也就是说,他去宝云庄询价根本与范阳之行无关。
想来该是早在他带着毒发失明的她上宝云庄之后,就又自己专程去问过吧。
那个混蛋齐广云,竟能一直忍着不说。
傅攸宁看得出,他虽总是直呼父亲名讳,莫说“师父”
,连“傅伯父”
都不称的。
但他对父亲的敬重,却是实实在在置于心头的。
他方才说,父亲看重她,所以他才乐意管她的事。
她是信的。
她信梁锦棠真的希望她痊愈,才会独上宝云庄问药。
她也信,他是真的担心她会在范阳毒发,才希望她不去。
她也信,梁锦棠是出于尊重她的本心,才没有独断地去找傅靖遥,让他收回让傅攸宁去范阳的命令,而是认真把她叫到一旁,当面问一句,你愿不愿去。
从没有人,这样细致温和地,将她捧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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