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在月子里过了中秋,等阿满满月时,已经是九月。
院子里两棵金桂开得绚烂,香气浓郁。
阿鸢坐月子也没闲着,她让钱大嫂和苏梦云摘了桂花晒干,做成桂花香囊。
剩余的花瓣还粘在团扇上,手腕微动便能闻到阵阵香风,指尖髻都染上了香气。
锦绣坊的香囊和桂花团扇卖的极好,银子哗啦啦入账,年前阿鸢花出去的钱都慢慢赚了回来。
“明日咱们阿满便满月了,街坊邻居们都想见见她,要不我做主明日去酒楼要两桌席面,将满月礼好好办一办?”
慧姑其实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阿鸢要在桂花巷长住,就得和街坊邻居们打好关系。
阿鸢自然没有意见,“都听姑姑的。”
“哎,那我这就去让阿砚预定席面!”
慧姑风风火火出去,不一会儿周砚就拿了银子去福满楼。
“林妈妈,您看那人是不是周砚?”
福满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龟公模样的男人往下看了一眼,指着周砚朝身旁的女人说道。
被唤林妈妈的女人闻言也跟着看去,见真是熟悉的人,她精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不是说周砚进京做官了,怎么会在苏州?”
当初她会放慧姑离开就是因为周砚,春烟楼虽为权贵服务,背景深厚,但也不会因为一个教习婆子得罪未来的权臣。
只是如今周砚出现在这里,还一身布衣,林妈妈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去查查他为何离开京城。”
“是。”
……
阿满的满月宴办的极热闹,街坊邻居们都送来了礼物。
你家一斤红糖,你家一筐鸡蛋,还有送布的、米面的,虽不贵重,但心意到了。
阿鸢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平民百姓的生活。
阿满被放在摇床里,漂亮乖巧的模样谁见了都稀罕。
慧姑招呼着客人,见大家喜欢阿满她嘴角快翘到天上。
阿鸢表面的身份是她远房侄女,后来肚子显怀慧姑瞒不下去,便说她跟夫家和离,父母又双亡,无处可去,只能来投奔她。
邻居们虽然爱说闲话,但阿鸢性子好,又置办起一个绣坊,大家还盼着在她绣坊找点活计,自然不会得罪她。
满月宴办的成功,出了月子阿鸢也不耐烦继续躺着了。
她烧水好好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直说重新活了过来。
入了秋,苏州的宴会也多了起来,小娘子们纷纷要做新衣服,锦绣坊也接了不少生意。
她坐月子时,慧姑不让她动针线,这一出月子,阿鸢就把绣棚拿了过来,慧姑拦不住她,嗔她就是小财迷,闲不住。
阿鸢抿嘴笑,她有阿满要养,赚多少银子都不算多,哪里敢闲着。
这不月子刚出,她就带着苏梦云去锦绣坊了。
那边林妈妈的人也查清楚了。
“妈妈,周砚在京中得罪了贵人,被皇上贬为庶民,所以才回了苏州。”
“哦?贬为庶民,怪不得……”
林妈妈倚在贵妃榻上,有小丫鬟给她捶着腿。
听到龟公的话,她眼神微眯,不知在想什么。
那龟公斟酌了片刻又说道,“您猜我还看见谁了,妈妈肯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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