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峒道将信将疑地嘀咕了一声:“令尊怎么好像教了夫人很多东西啊?”
不过好在他此刻心思几乎全然扑在破案上面,没犹豫几秒立刻转了语气:“既然夫人见过,那在下便不耻下问,依夫人所见,这些伤口大概是什么造成的?”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情况比较常见,”
李平阳见反正话也说出去了,所幸说了个痛快,“第一种就是被全力击飞出去,人的力气几乎做不到,我倒是听说过燕地有一种猛兽名为熊罴,那些凶煞掌大如锅,那一巴掌下去确实能把人打飞。
但是一来拥有如此力量的猛兽必然留下攀爬逃窜的痕迹,不可能后厅如此整洁,二来如果当真有非人的猛兽来此,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不会有一只野兽悄无声息潜入宅院恰好杀死一人就离开。”
“所以也就只有第二种解释——跌落。”
“跌落?”
李平阳点点头,用手指着杜家那座矮山:“就比如,如果有人把黄貉从山上推下去,尤其是这种有一定斜坡的山,那么他的身体就会顺着斜坡这样叽里咕噜滚下去,而且越滚越快,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全身都会留下这种淤血和擦痕。”
李平阳说着,有些不解地抵住下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座凉亭的高度实在是太矮了,这个高度就是顺着山坡滚下来也不会死吧?更何况如果真的一路滚下来,不应该死在后院吗?这是怎么跑到后厅来的?”
张峒道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还有其他可能吗?”
李平阳歪着头想了想:“要不然就是从高处被摔下来两三次,如果砸在崎岖不平的地方,大约也能造成这种伤口——但是谁能把一个人从高处推下去两三次呢?而且杜家能能造成这种创伤的崎岖不平的地形也就是池塘边上,这不是相当于要把人从半空中扔到地上吗?这谁做得到?”
“不,昨日我确实见到一个可疑之人。”
张峒道反驳,“当时我与陆先生在凉亭上俯瞰美景,就见到一个黑影忽然飘进杜家,那人轻功了得,视高墙若无物,往来自由不受拘束。
我见那人行迹叵测,疑心那人与此案颇有些联系,而且看其装扮,与前日里刺客相仿,或许此人正是破解此案的关键!”
李平阳听得眼睛都大了,心说别人她可能还不知道,那道黑影是啥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夜行衣无非就是一身黑色短衣加上黑布裹脸,也没有其他款式可以选择啊!
蒋大倒是耐不住性子,一听这句话立刻就站起身:“这人如此可疑,又武功高强,我看就是这人做的没跑了!”
李平阳这厢正头疼呢,却见几人相互点头,似乎思绪都被那神鬼莫测的黑影带走了。
甚至陈坷远也忍不住说道:“若按照常理,乌江县民风淳朴,极少卷入争端,不应当有如此轻功的高手,此人必然是被人请来办事的!
大人,以在下看来此人或有可能就是杀害黄貉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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