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当做没看见。
赵隽寒没有把和铃送回文苑宫,而是强硬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住所,自他的身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这还是和铃第一次来到他的住处。
和铃的手在他的掌心中挣扎了一番,好半天了也抽不出来,他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和铃忍不住道:“我疼。”
赵隽寒放宽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放开她,低头看了看她白净的手,上面已经被他捏出了红痕,看上去显眼极了,他抿唇,干巴巴道:“松开了,我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虽然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想,不该嫉妒陈昀,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疯长的恶意,从小他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可一旦对什么势在必得,就死都不会放手,也容不得旁人觊觎半分。
赵隽寒将人带到屋子里边,和铃粗略的扫了一眼,屋子的摆设很是简单,一板一眼的寝殿,看上去很没有人情味,不过屋里的味道很干净,也没有点香块一类的东西。
赵隽寒轻轻捏着她的手指头,略带叹息道:“见到你哥哥了,怎么还不开心?”
和铃垂眼,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开心,我真的很久没有看见哥哥了。”
只是时间太短了,短暂到眨眼间就没有了。
“以后的机会总是越来越多的。”
话锋一转,他问:“你刚刚和你哥哥在说什么呢?”
和铃仰起头,对他笑了起来,“哥哥说要带我出宫。”
赵隽寒眸光一敛,故作随意道:“他知道你现今在宋端那里当差吗?”
和铃摇头,“没有,哥哥没有问,我也没来得及说,宋端威名在外,我是不敢告诉哥哥的,怕他担心。”
赵隽寒见她眉头皱紧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你哥哥自是有他的打算,再说了,就算没有他,我一样可以帮你。”
和铃没吱声。
……
陈昀匆匆快步离开吏部,打听到了宋端的书房,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去了。
刘晋靠在墙边,上下眼皮都快要黏到一起去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真是奇怪,这员外郎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来找督主,要知道他们这些个科举出身的官员,是最看不起阉人的。
陈昀之前也来过几次,不过他来得时间挑的不太对,每次宋端基本都不在。
刘晋的困意渐消,又恢复成那个八面玲珑的总管,“陈大人,督主在休息,您这又来的不是时候啊。”
刘晋也没特意骗他,不过督主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擅自将人放进去。
陈昀眼神复杂的看着刘晋,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个太监的说话方式,声音细细的,有些刺耳,也有些装腔作势的意思,笑容虚假且又诹媚。
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曾经才冠京城的舅舅也变成这幅模样,每次过来,他的内心都纠结无比,一方面害怕看见舅舅,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求他帮一次忙。
和铃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宫里受苦。
小姑娘受不了这些的。
宫里都是吃人的地方。
官场尚且尔虞我诈,更何况是腥风血雨的后宫呢?
“麻烦公公进去禀报一声,叨扰督主了,也算在下官头上,不会牵连公公半分。”
刘晋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说出话却让人不太笑的出来,“这不妥,督主的脾气一向不好,若真是惹恼了督主,恐怕陈大人和杂家都承担不起。”
陈昀将腰间的荷包拿了下来,扔进刘晋的手上,“公公就通融一次吧。”
老实说,刘晋还是很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的,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挺沉的,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杂家就替大人问一声好了。”
刘晋不徐不疾的走至门边,弓着腰,隔着门板问道:“督主,吏部员外郎陈昀陈大人求见。”
宋端对这个名字也熟悉了起来,这人的名字时常让人在他耳边念叨,当初殿试的时候,他也是看过陈昀的应试文章的,写的不错,但是观点过于犀利极端,不似他的兄长陈言之一般的留有余地。
文采辞藻上,江北最出彩。
观点上,就属陈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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