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果然不顾自己负伤地赶了过来,黑衣人面露喜色,即将刺到江颖的剑立刻转了方向朝他刺去。
若是平时,叶云祁绝不会轻易中这种圈套,可现下这种情形,关心则乱,看到那把转向自己的剑,他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群黑衣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也是,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好事,甚至制住了他这个暴君,他们又怎么会愿意伤害这样好而为民着想的她呢?
太过紧张的身体一瞬放松,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些许,眼看着剑即将刺入自己胸膛,他微微笑了笑,闭上眼,决定接受。
两年前,他选择放弃抵抗,是为自己那是实在累极的身体和无法忍受的洁癖;而如今,他选择放弃抵抗,只是为了江颖。
这些人只是针对他,只要他死了,她就安全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面露惶恐地看着眼前血·腥之景。
微凉晚风柔柔拂过耳边发丝,久久没有感觉到疼痛,耳边也没了声响,叶云祁皱着眉又睁开了眼。
本来尸体遍横的船上已然干净,他身上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全好了,衣服也有如崭新一般,除了那些不见了的宫人们和禁卫军,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他的一场梦。
江颖身上还披着那件他给她的白狐斗篷,看着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此情此景,他如何还不知道,是她再一次动用了仙力帮自己?
看着那张满是关切却略显苍白的脸,他高高抬起了手,气得想要狠狠给她一耳光,却停在了半空,怎么也下不去,最后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喃喃道:“不要离开我……”
回到宫中,两人对此次出宫的经历绝口不提,依旧如往常那般。
似乎什么都没变,可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们每天下午还会一起画画,可无论多晚,江颖都再不在他宫中留宿;他墙上还是挂满了自己画的画,却所有画中都是江颖,只除了离床最近的那张几近全白的画……
总爱黏在他身旁的她,已然离他愈来愈远。
江颖再次“失踪”
是在同年冬天,听到暗卫报告的时候,叶云祁正盯着墙上的一幅空白的画发呆。
“是吗?她已经走了啊……”
喃喃地念着,他伸手,轻轻抚了抚那张空白的画,“说好永远不会离开我,她失言了。”
停了一个月的上朝,叶云祁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断试图在那张已然空白的纸上重新画上那些内容。
他画了一遍又一遍,却每次都会在即将画完的一瞬恢复空白。
一周过去,他甚至闭上眼都能将那幅画完美复制出来,墨也用光了,可无论他换了多少纸、多少墨,却再画不出与她一模一样的画。
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认清,她真的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书房的门被推开,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只觉冰冷异常。
“传朕的旨意,皇后殡天,以衣冠冢下葬皇陵。”
☆、第22章金“屋”
藏娇的皇帝(十)
世人都说,自皇后去世,皇上便变了。
曾经那个谈笑间赐刑于他人的暴君似乎只是梦中的假象,如今的皇上勤政爱民,博古通今,带领国家逐步走向繁荣昌盛。
一如皇后娘娘当年许诺过的。
凤华宫口,叶云祁独自一人站在那棵他与江颖手植的梨树旁,看着那一如往昔的朵朵嫩白,心中只有一片沧然。
当年,她执意选了这梨树,怕是对今日之景早有所觉吧。
记得初次见面时,她分明害怕得那般明显,却仍鼓起勇气,劝说他放过那个女人。
那时,他觉得她真是蠢极了,为了这么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便暴.露了自己,却仍为了那双像极了母亲的眼而将她留了下来,封作贵妃,以宠爱之名,行监管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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