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声,血鹰珏早便被你父亲默认交给我了,否则,我如何能习得万物生荣诀?否则——,”
云涤诡异地勾起了唇,像是要看郝声崩溃的神情,“又怎么对得起本尊这么多年雌伏于你父亲身下的屈辱?”
傅灵佩心里不由“哇了个艹”
,此俚语虽是从丁一那听来,可她觉得用在此处以十分应景。
就连看好戏的狐九卿面上也崩了。
郝声更是不信地怒斥,“休得胡言乱语,我父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岂会做你口中的腌臜之事!”
但不受控的是,她心里一遍遍过着,当日云涤卷着她血鹰珏逃走之时,父亲的面色。
还有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也一同被记了起来。
“顶天立地?”
云涤似想起什么好玩之事,大声笑了起来。
“我云涤六岁蒙你郝家收留,后又被你父亲收作关门弟子,旁人看我是一步登天,我亦以为自己是行了大运。
孰料你父亲人面兽心,好龙阳也便罢了,还喜侵犯娈童。
那年本尊不过十岁,便被你父按在床榻之上好一通折腾,那血……流得止也止不住。”
云涤对床榻之事的毫不讳言,将傅灵佩弄得面红耳赤。
便狐九卿这般混不吝之人听着也觉辣耳。
叙说起这些往事,云涤面上极是平淡,“若要说欠谁的,郝声,我云涤亦不欠你的。”
“你父亲既对我做了这许多丑恶之事,塌上亦许诺了要将血鹰珏传与我,偏起了床不认人,最终将血鹰珏传给了你,父债女偿,我云涤自要想些法子得回本该属于我的好处。”
所以就有了玉面少年勾得纯情少女芳心大动的本事。
而这一切,被云涤掩饰得极好,最终靠着郝声的帮忙,他不但顺手牵走了郝家的传承之宝,更逃脱了桎梏自己的牢笼。
天高云阔任鸟飞。
云涤凭着万物容和血鹰珏,机缘巧合之下逃到了云昬界,过了小心翼翼的一段日子后,最终倒也有了不小的成就。
只是岁月漫长,每每被过去阴暗记忆折磨的他,最终还是选择将过去有关的一切记忆都长埋土里。
若不是今日郝声出现,提及血鹰珏,云涤也不会记起曾有过的这一段过去。
他厌恶与男人接触。
日日逐美,放浪形骸至极,真心不过二月,做足了负心汉。
刨去修为,云涤此时想来,觉得根子便在那里。
幼年时无人爱他,所以他也学不会如何去爱人。
便是对郝声,即便她照亮了他幼年的苦难,可她的天真烂漫亦是让他十分嫉恨的。
所以,明明从她手中取那血鹰珏有无数种方法,他选择了最恶劣的一种。
云涤至今不悔。
傅灵佩没资格去评判这一切的真假,又究竟谁负了谁,只觉世事弄人得很。
郝声面色如土,即便她口头上极力喝斥,可色厉内荏之态已然在在表明了一切——她信云涤口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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