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忽略我魔性的笑声。
☆、同住
“你既如此说,我也可就此死心。”
桓瑾之是个君子,他从不做会强逆别人心意之事,事不可为,便该抽身离去。
他从广袖之中徐徐地取出一支木兰头簪,“此物奉还。”
那声音有点涩,“或者,你该赠予更应该赠予之人。
那人永远不能是我了。”
说罢,他苦涩地一笑,转身飘曳着紫衣离去。
他的背影有些颓丧,但更多的是挣脱了什么的释然和轻松,巫蘅也觉得内心一阵明快,谢泓安静地从她手里抽走那支白玉簪,上边还有桓瑾之的温度。
他哼了一声,“阿蘅,这支我看不上眼,送我一支更好的吧。”
巫蘅瞥过眼,冷哼着抽回玉簪,“我是贫门女,可没什么更好的,谢郎若要,寻你的佳人去。”
好端端的,方才还嬉笑怒骂,一会儿又阴云密布让人捉摸不定了。
女人的心思何其难猜,谢泓只觉得有些头痛。
巫蘅盯着这支发簪看了一会儿,确认这是自己那支,又掰开他的掌心,将发簪塞给他,“这个我还是给你保管,省得你日后想起这些事来,揪着我不放,或者生了什么疑心。”
“我不会。”
谢泓失笑的看着她。
“这个我可不能相信。”
巫蘅又看了眼那灼灼桃花树下洗盏更酌的老人和陈公,有数人对他们祝酒,想到方才老人叫谢泓过去,她便问道:“师父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谢泓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师父,阿蘅这么快便随夫了,我心甚慰。”
巫蘅:“……”
她明明是正经八百对着老人扣头行了拜师礼的,可为什么总有一种入了狼窝一去不回头的错觉?这种感觉真是浓郁得好没道理。
陈公命人在溪水设了烤肉宴,乍暖之际,春光明盛,谢泓和巫蘅带着酒坐在桃花树下,落英如絮,飘飞如帘,谢泓一袭不染纤毫俗尘的白裳披落满身粉樱碎雪,酒过两盏,眸光依旧清湛透亮,很是有几分风流。
烤肉的香味勾起了巫蘅的馋虫,她把杯推给谢泓,悠悠一笑,“我看我还是找师父去,他那有肉可食,跟着你只有酒和干粮。”
方才起身,被谢泓身臂拽住玄衣袍角,巫蘅愕然地回眸,谢泓皱眉道:“我何时只给你酒和干粮……”
想到什么,眉心的印痕更深了,“你想起来了?”
应当说她从没忘记过,只是她不敢回忆罢了,所以也没有猜测过他的身份。
巫蘅微笑着把他的手拨开,“谢郎要我想起什么?”
谢泓微愣,说不上失望还是旁的什么,只是默然地将手抽了开。
巫蘅抿了抿唇,往河边的老人走过去。
岂知老人却很不待见她,见到巫蘅过来,摇摇头道:“没有肉吃时,巴着谢泓不肯撒手,这会儿饿了,你才想到你这个师父,可惜也是没有了。”
这么小气的前辈,也是让人瞠目。
巫蘅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师父,你的肉,烤的可不是一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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