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凶起来也的确会让她害怕。
阿宓太不懂掩饰了,她目光灼灼得就像火烧,便是瞎子也要有了知觉,更别说沈慎这种感官敏锐的人。
黑眸一偏,阿宓也不怕这时候的他,反倒在眨眼笑。
明明刚才还哭得哗啦啦,转眼就忘了小腿的痛,果然还是个孩子。
阿宓在想,大人面冷心热,又很好,为什么那两个人要逃跑呢
她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却下意识地记住了楚楚的那句话,“你愿意当这富贵鸟,我却不想成为笼中人”
。
话里的意思,阿宓起初并不是很明白,只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被养在别庄里的时日。
那时候整天待在庄子里不能外出、任人伺候的样子,好像的确和被养在笼子里的鸟儿很像。
那种滋味并不好受,一点也不快活。
想到这儿,阿宓抿了唇,心想,她才不会再当什么笼中鸟。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宓蜷在马车角落里闭上了眼。
秦等人并没有因为雨夜的这场小冲突而对清清和楚楚转变态度,说白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姑娘间的小小不愉快,也没闹出大事,不值得放在心上,更不会让他们耿耿于怀而变得恶劣。
只是因为两人有了试图逃跑的前科,而对她们管稍微严格了些。
阿宓同样没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报仇”
了,虽然第二日到了城镇后周二等人就命人给清清楚楚置办了衣物。
越接近京城,阿宓心底就越松快。
她快要和翠姨重聚,也终于快要完全摆脱洛府了。
至于临近的认亲一事,阿宓心底渐渐没有刚重生时那么期待了。
亲人这种称呼对她来说太模糊了,甚至还没有近日相处的秦等人来得亲近。
阿宓手抚上胸前沉甸甸的玉镯,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翠姨说阿宓长得不像娘亲,像不像亲父还不知道,但光凭外貌乔府肯定很难认出她来,耳坠作为认亲的凭证就十分重要,阿宓妥帖地把它放在了里衣缝制的口袋里。
正巧秦也问她,“洛姑娘要寻的亲是京城哪户人家姓什么可有凭证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寻到,再送过去。”
阿宓此时已经很有些信任他们了,当下就写道娘亲姓乔,我要寻的是外祖。
“乔这可巧了,总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乔吧”
秦开了句玩笑,心底觉得不可能,朝河乔氏那样的望族,其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南地的小商户。
下一瞬,他的声音突然慢慢低了下来,直至蚊呐般轻不可闻。
阿宓把耳坠放在了案上,缓缓写着这就是到时认亲的凭证。
秦双眼已经瞪得很大了,就在阿宓以为还能瞪得更大时,他突然拿起耳坠仔细了,确定没错上面的家徽,有些结结巴巴道“这这真是洛姑娘娘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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