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还望时大人多来小店走动。”
“一定一定。”
又是一阵喧哗声。
人声嘈杂中,白隐砚向跑堂低语:“南子,去将院门掩上。”
“好嘞。”
【喀——】
院中雀啾静静将嘈杂人声压了下去。
夕阳西斜。
星移斗转。
红尘又是一日。
送走最后一波客,白隐砚上板回院,搬出条凳子坐在屋前,灯下又静静翻起午时未读完的那本书。
灯花爆响,未几月上中天。
院中杏树一阵飒飒而过,鸢尾沉香溢来,白隐砚抬头,正对白修涼蹲坐于枝干上,冲她嬉皮笑脸。
“阿砚,一日不见可想我啊?”
白隐砚收起书,平静道:“思缈呢。”
白修涼跳下枝头,瘪嘴道:“六师妹,你好冷淡。”
白隐砚道:“二师兄,你别作死。”
白修涼大笑:“还是你学得最溜,我永远想不起用这词堵人。”
白隐砚勾勾嘴角,从院墙上收回视线,道:“可惜学了也没甚么用处,除了咱们,没人听得懂。”
语罢站起身。
“师姐!”
二人闻声望去,墙头丢过一只沉香木棺,白思缈一身鹅黄跃墙而入。
棺木震起的尘土让二人齐齐向后一退,白修涼反应最大,当即跳起掸着自己月白的衣衫。
“小鸭子,小心我的衣裳!”
“呸,谁管你,你最好去土堆里滚两滚。”
白思缈接过白隐砚的帕子擦了擦脸,踢踢棺木冲她笑道:“师姐,这只可好啊?”
白隐砚道:“……思缈,你可知这棺木多沉?”
白思缈愣了片刻,点点头。
白隐砚又道:“那你可知督公多沉?”
“……”
“两相一加,又有多沉?”
“……”
白思缈苦着脸道:“师姐,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白隐砚道:“我原嘱咐你带张大草席来,是早在葬地备了棺椁,你这一来回,多花银子不说,还往我院中丢了口棺。”
白修涼在旁边幸灾乐祸,抱胸冲她挤眼:“多事多事,哈哈。”
白思缈剜他一眼,又勉强道:“师姐,我、我能搬得动。”
白隐砚摸摸她发顶,无奈道:“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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