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你是絮儿的孩子哈哈哈,所以她恨你,恨不能杀了你”
“但是她不敢,因为她们任家满门都在我手里,她敢任性,她的父母兄弟一个都别想活”
絮儿是谁
沈君兆不想知道,他对这些让人作呕的旧事毫无兴趣,他只想知道“雍理不是我弟弟,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
沈争鸣放声大笑“哦对,他不是你弟弟,你该是他弟弟你比他小两岁,是我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虚报了你的生辰年月。”
沈君兆听得头皮发麻。
沈争鸣继续道“你这个孽障,是你害死了陛下,你们母子二人”
一句话让沈君兆心脏凝固“陛下在哪儿。”
沈争鸣万念俱灰,再没有任何希望,更不想给沈君兆痛快“死了,死在六州边境是被你害死的这都是报应,是天谴,是你这个畜生上亲哥哥的罪罚”
“只是理儿何其无辜理儿无辜啊”
死了。
雍理死了。
最恐惧的事发生了。
雍理死了
“不可能”
沈君兆厉声道,“绝不可能”
他经脉中内力翻涌,刚有突破的功法因这剧烈的情绪波动乱成一团,无力释放的绝望全部逆流至血液――酸楚、痛苦、阴冷和恐怖俘获了沈君兆的心绪,等他回过神来时,沈府已是血海一片。
沈君兆低头,黑眸空洞,他手上身上脚下,全是鲜血。
梦中那一幕浮现在眼前,雍理倒在血泊里,面庞犹如枯纸,眼中尽是不甘,干裂的唇瓣轻声唤他“阿兆”
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沈君兆茫然地着眼泪滴进血泊,早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此处又是何地。
雍理死了。
雍理永远离开他了。
他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
六州寒冬将至,他的陛下冷吗
六州的夜那么长,他的陛下怕吗
为什么要离开他
为什么不带他一起
“你这孩子”
素日里冷静沉稳的中年男人罕见地慌乱,“怎得如此胡来”
沈君兆转头他,黑眸却无法聚焦“师父。”
来人正是教了沈君兆一身内劲功法的钟阳真人,他二话不说,点住他胸口六穴,封住他体内翻涌的内力。
约莫一炷香。
钟阳真人大汗淋漓,好歹是保住了沈君兆的性命,只是再转身四顾,又觉得这孩子活下来又该如何
沈家护卫三十三人,全部死在沈君兆剑下。
还有沈君兆的父亲,当朝首辅沈争鸣昏倒在血泊里,性命垂危。
钟阳真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尽量给沈争鸣吊着一口气,让他不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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