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俊王在公事上没什么建树,但是在玩乐上甚是精通,甚至自己研发了一套马上戏的棋子。
棋盘为玉,带着凹槽,可以将棋子镶嵌在里面,就算在马车里略有颠簸夜不至于移动。
玉珠对于广俊王拿出的这套棋盘甚是感兴趣,一路上倒是与广俊王厮杀了几盘,同时提出了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就这么走了几日,,终于到了分叉桥驿站。
分叉桥,顾名思义,向左走是西北的玉石镇,而往右则是通往北域战场。
当了分叉路时,正值夜幕降临,按理说应该在驿站休息一夜再行前进。
可是走在前面的侍卫远远地便停住了马车,惊疑不定地望向前方。
玉珠掀开车帘一看,发现前方火光冲天,大约是驿站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火。
侍卫机敏,立刻叫人将马车旁的车油灯熄灭,同时将车队引至一旁的路旁隐蔽了起来。
广俊王没有见过这等阵仗,一时也有些紧张,倒是玉珠在一旁柔声安慰他:“王爷莫慌,也许是驿站走火。”
杨素被她说得有些脸红,自然是强自说道:“就算是有贼人也无妨,我与尧儿学习的拳脚功夫也不是吃素的!”
这广俊王可能是属乌鸦的,这番一夸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飞扬的马蹄声,这群人不去救火,反而打算扬长而去,显然那场大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众人连忙借着夜色躲藏在一片树林里,静静去听那路上的动静。
不多时,那群骑马之人便到了林旁,只听一个语调略显生硬的人说道:“不是方才见到了灯火?怎么现在却不见了?”
一个操着西北当地口音的人说道:“许是过了分叉桥也说不定……”
“混账!
都叫你们要手脚干净些,不要打草惊蛇,这一把大火离得八百里也能看见!
简直是给那大魏的粮草官通风报信!”
“哎呦!”
伴着一声清脆的嘴巴声,那个明显带着当地口音的人显然是挨了一顿好打,只能低声解释道:“是小的下属手脚不利落,那挨了刀的驿官居然没有死透,翻倒了油灯点燃了马厩的干草,等发现时扑火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解释了,现在唯一的补救法子便是沿路寻找,万万不能叫大魏筹集到军粮,只要杀了钦差,粮草一断,任那尧暮野再骁勇也只能活活饿死在他的大营之中!”
说完这话,那些人催动了马匹,各自分做两路,朝着分叉桥的左右一路搜寻而去。
广俊王此时已经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听那屠戮了驿官的歹人口音,明显是北人混入了进来,还妄想在驿站里堵截大魏的钦差白水流,打乱收缴粮草的计划,进而歼灭大魏的军队。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身来,玉珠紧拉住了他的衣袖问:“王爷,您想要做什么?”
“他们欲对白少不利,我也要沿途快些找到白少,千万不能要他落入歹人之手!”
玉珠听闻,更是紧拉着他不放,小声说道:“王爷,不必紧张,白少应该是还未到,我们只要原路折返找寻白少便好。”
广俊王听闻后有些不相信,低低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比我们早几日出发,肯定是先过了分叉桥,现在歹人在他身后追击,定是凶险无比。
本王会留几个人在这里看护小姐,然后要带着剩下的人去支援白少……此番战役关乎大魏民生,本王身为杨氏子孙,岂可置身事外?”
这个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王爷,在好友遭逢危险生死关头,竟然生出了几分豪气,再没有方才遭遇突变时的茫然彷徨。
玉珠听了虽然有些感动,却依然不撒手道:“王爷若是过了桥,只会撞到刀口上……我沿途留意过白少一行马车的车痕,他的马车乃是官车的大轴扩轮,与其他的马车不甚一样。
在昨日路过黄牛庄时,我无意中看见那车痕一路下了分叉路,而且一道清晰一道模糊……应该是车轮轴坏掉,下了山庄去寻人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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