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犹豫再三,终开口道“当日绥绥进府,是兄长安排的。”
“安排”
“对。”
月郤说,“昨年刚入夏,兄长有一日找到我,让我在正午赶到恶妖林往东四里地的野竹林狐狸窝里,去找个人。
没说名姓,只说出身人族,约莫扮相古怪,穿的什么蓝白条纹的衣服,腕上兴许戴着写了名姓的奇怪带子。
还要我多跟两日,确定那人能自个儿跑出狐狸窝,再救她。”
“见远怎知要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
月郤思忖着道“当日我也问过兄长,他没细讲,只说是卜卦得来的。”
太崖若有所思地垂眸。
就他所知,月楚临
并不擅长卜筮占决。
他道“那人便是奚昭”
月郤颔首“之后便把她带回了月府疗伤,但兄长一直没说为何要带她回来,只提了句留她有用。”
太崖“她体内有禁制的痕迹,绝非见远一人所为。”
月郤犹疑片刻,才道“种下禁制是在她入府三月后。”
刚开始奚昭进府时,他对她至多有些好奇毕竟连妖族都难以活着离开恶狐的巢穴。
再往后相处的时间久了,好奇中便渐渐多了慕悦。
自小父母和兄长都纵容着他,行事向来无拘无束。
但也因此,无论他说何话做何事,都被当成小儿心性,难受重视。
他记得奚昭刚进月府一月时,他和公孙家的小儿子比试射箭,以一件松石绿箭筒为筹码。
分明三箭全中,那公孙家的儿子竟耍起无赖,非要抢走那松石绿箭筒。
箭筒为小,驳的却是月家脸面。
他意欲争辩,却被月楚临拦下。
不仅将箭筒给了公孙幼子,还要斥他无礼。
要只到这儿,也没什么。
偏偏那公孙幼子叫嚣到他面前来,让他不若将弓早早折了去。
他咽不下这口气,在公孙幼子离开时,一箭射在他的衣襟口处。
七八尺高的青年,被他钉在两人合抱的大银杏上挂了小半天。
后来被兄长责罚,在戒堂里跪了整整十天。
府中奴侍惧于兄长威严,没人敢来他。
奚昭却跑来,说什么一个人待着最为难受,给他带了些解闷的玩意儿。
他那时正在气头上,不愿过多搭理。
直到最后一天,她又来了,手里还抱着个半人高的箭筒。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手上破了好几道血口子。
着跟被打过一样,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站在他跟前说“你喜欢那箭筒那人是惹人厌,模样还比你年岁大呢,今天竟还抱着这东西进府来四处炫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