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半是刺杀半是试探的经历,李益贞倒是老实了很多。
自汴州直下进入长江后,逆流而上,别说跟原先一样遇城必停,就是不得已停船补给,李益贞都不怎么走出船舱。
一路走下来也算顺利,仅仅十天,便已经到了楚州境内。
由于汴州的刺杀,一路上岸上有官兵护送,江上有官船开路,这段时间赵就倒是轻松了很多。
不用时时刻刻跟紧李益贞,也不用时时刻刻运用真气感受四周,只需要躲在上层船舱压轴就好。
到了楚州,李益贞总算舍得走出船舱。
或许是有阴影,船都没下,当地官员的宴席都是在船上吃的,连陪酒的歌姬舞姬都没叫。
当地大员大感吃惊,上头给情报里,这个小侯爷可是无色不欢,怎么到了楚州就成柳下惠了?
他们哪知道,刚出青楼就遇到刺杀,对一个小年轻是多大的打击。
要不是时间相隔的久,李益贞能不能硬起来都两说。
别说柳下惠,简直活太监。
在楚州待了了两天,重新开船,继续逆流而上,要到余州下船转马,沿官道进锦官城。
过楚州后,水势湍急,地势起伏不定,山贼,水匪尤其猖獗。
好在正是丰收时节,抢水上的远不如抢地上的来的实在。
五天以来,风平浪静,江风吹拂,李益贞心情也算好了不少,时常走出船舱凭栏作诗,虽然是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但他乐在其中。
“老弟,还有几天啊?这船坐的屁股痛啊……”
李益贞刚做完一打油诗,转身就忘的一干二净。
看到赵就钻出船舱,笑着问道。
赵就拎着刀,真气放出很远,岸边别说人,就是活物都不见多少,这种气氛作为杀手的赵就很喜欢。
安静寂寥。
“快了快了,大哥,我说不就是一次刺杀嘛,怕什么?依我看啊酒照喝歌照唱,有我在,死不了。”
赵就表情轻松,近乡情更怯,虽然没在蜀地待多久,但是蜀地独特的风景人情还是让赵就难忘。
听到赵就调侃般的话后,李益贞也笑着靠着栏杆坐下,舒舒服服的感受着江上的风。
双手张开,眼睛微眯,一副恬静得意的样子。
两人一个倚着栏杆坐着,一个拎着刀欣赏江边的美景,好不惬意。
已经快入秋,自然不像夏日白天那么长,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下来,好像一瞬间就跨过傍晚,连黄昏的余晖都在一刹那消失。
李益贞不耐江上风寒,早早回了船舱避风,只有赵就在小灯笼微弱火光下,就着江上的风,一口一口嚼着干粮。
江水悠悠,黑暗里两边的山如同张开大口的凶兽。
就着江风吃完干粮,感觉今晚也没什么事了,赵就才拎着刀回船舱里躺着。
出公差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孤独寂寞,这次路程又长,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好在环境安静,对于修炼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盘腿坐在床上,最后一枚通玄丹服下,牵动全身真气,消化着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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