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开始,怎么难受了?”
谢昀从下仰视她,眸光含疑。
女郎委委屈屈地踩起马鞍,把臀略略抬了起来,“……磨得难受。”
谢昀的目光落在她翘起不敢轻易落下的臀上,一触既离。
这女郎莽的时候什么陡壁大树都能爬,看起来吃苦耐劳,有的时候却也难得会露出几分娇气。
不过骑马是少不了要吃苦,谢昀遂安慰道:“待会跑动起来就不磨了。”
一匹黑马从远处哒哒哒小跑过来,嘴里还在咀嚼着草,似乎在看他们的热闹。
罗纨之认出它就是谢昀常骑的那
匹马。
三郎拽住它的缰绳(),翻上马鞍。
就这样边牵着罗纨之的马?()?[(),让两匹马同时小跑起来。
罗纨之欲哭无泪。
三郎骗人,跑起来的确不磨了,但是跑起来开始痛了!
最快学会骑马的途径就是跟随实练,这也是他们小时候学马的方法。
所以他没有因为罗纨之泪眼汪汪而放过她,颇有些严师的派头,还一直在纠正她的错误动作。
比如不该起的时候抬身,不能夹腿的时候夹紧,还有一受惊就扯马鬃毛的坏毛病……
“骑马是件很快活的事情,你若是紧绷着,马也能感受到,放松些,跟着它跑动的节奏慢慢来——”
罗纨之一边习惯马跑,一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听、听南星说,这马还是从北边运来的?”
“是,这匹马选自茶喀天山,它的父母都是血统优秀的种马。”
大白马好像听懂了在夸它,十分得意,用力一甩脑袋,脖子上鬃毛抖动。
人讲究血统,连马都讲究啊。
罗纨之低下眼睫,把手指插.进它的鬃毛里,那些又粗又硬的白色鬃毛像是刷毛扫过她的指腹,有些说不上来的痒,但还挺舒服的。
她来回抚摸,把那些毛弄得颠来倒去,乐此不惫。
谢昀就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莫名有些发痒,好像她抚得不是马,而是他一样。
罗纨之玩了一会,又问:“我还听说益州发秋汛了,会不会很严重?”
在她小的时候就听过有一次,秋天也是连日大雨,河水冲垮岸堤,毁了不少良田民宅,衣衫褴褛的流民失去了家园,四处流荡,最后很多变成打家劫舍的流匪,成为地方一害。
其实若能安稳度日,大部分都是朴实的良民,谁愿意过那刀尖舔血的漂泊日子?
但是天灾人祸总是降临在这些最贫苦的人身上,把他们逼上绝路。
“嗯,目前还不算严重,不过也要未雨绸缪,成康王已经向陛下建议把周边调配赈灾物资发往益州,以备不时之需。”
罗纨之心里微动,但谢昀忽然又道:“此事你可告知严舟。”
“告诉严舟?”
罗纨之不敢置信,这不是把肥羊往豺狗嘴里送吗?
都知道严舟可是最爱做抽利取成的事,从他手上过的,即便是米糠都要十去三四。
贪婪无比,又手段下作。
这可是要给百姓赈灾的粮食和物资,谢三郎为何要特意透露给严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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