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樱道。
屋里抽屉开合,伙计拿着戥子一样样称量药材,那人看得无趣,打着呵欠饮完一杯桑叶浆时,店里苏樱两个也出来了,大包小包拎着,转头往回走,显见是买完了要回去。
那人低着头端着空碗只装作在喝,看她们主仆两个从身边走过,慢悠悠的,又停在一家饰店前。
柜台里琳琅满目,全是时新的饰,苏樱四下一望,目光停在墙上挂着的一把匕上。
比手掌稍长一点,刀柄上镶嵌着各色宝石,流光溢彩。
“小娘子喜欢吗?”
伙计连忙取下来,“镶的都是上好的宝石,不单能用,赏玩也是极好的。”
“这是蜀地的红玛瑙么?”
苏樱指着其中一颗问道。
“小娘子好眼力!”
伙计赞道,“真正的南红柿子红,川蜀来的好货,寻常都做戒指的,谁舍得镶匕?”
“都说蜀道难,真有那么不好走吗?”
苏樱拔刀出鞘,薄薄的刀刃,寒如秋水,“从长安过去的话,该当怎么
走?”
“小娘子这下可算是问着人了!
我也曾跟着掌柜走过几遭,路径最是熟悉,出南城门往西南方向走,傥骆道、褒斜道、子午道都能入蜀,傥骆道近但是难走……”
伙计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裴府。
“在香料铺停了几刻钟,买了沉香、降真香和蜀椒、干姜、胡椒。
丝缎店买了缭绫,四博斋买了新制的青绿颜料。
生药铺配了驱蚊虫的香囊,侍婢叶儿要了芒硝、大黄、熟艾,末后在饰店买了一把镶宝匕,”
张用顿了顿,“苏娘子还跟伙计攀谈了一会儿,问了问去川蜀的道路怎么走。”
香药、缭绫、颜料、匕,障眼法,她真正要买的是大黄、芒硝、熟艾、干姜、蜀椒1,行旅之人常备的药物。
她果然要逃。
但,真的要去剑南么?以她的狡黠,怎会不知道卢元礼和南川郡主早已在路上设下天罗地网?
“阿兄。”
裴则在窗外唤。
张用连忙退下,裴羁起身开门,裴则红着脸,嗫嚅着:“郡王他,他想与你见见面。”
裴羁看她一眼。
赐婚来得措手不及,看来太和帝对应穆颇是另眼相看,也许储君人选也就属意于应穆,但是裴则。
母仪天下不仅意味着尊荣,更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忍耐烦忧,他的妹妹,为何要受这般委屈。
“好。”
裴则喜出望外,想笑又不敢笑,窥探着他的神色:“阿兄什么时候方便?我跟他说。”
裴羁心绪沉沉。
裴则一向心直口快,几时这般小心翼翼过?更何况是对着他。
情之所钟,当真能令人神魂颠倒,连自身也都抛却了。
不觉又想起苏樱,她亦是情之所钟,明知剑南去不得,却还冒死也要去寻窦晏平么?
西市。
大门内几家茶棚,逛累的人多有在此歇脚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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