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
林奚蹙眉,“你在哪?”
“梧桐路。”
路清让关切,“有事?”
五个字,依旧很好听。
像雕花的笔尖,蜿蜒过小羊皮纸那种沙沙质感的挠人,纸面还留有闪金的盈润。
林奚举着的话,怔愣片刻:“没事。”
可挂了电话,她觉该问的还没问。
再抬头望望窗外,距离梧桐路七八分钟距离,干脆让司机掉了头。
她没费劲去找人,是恰好瞧见正从“知味”
出来、送人上车的路清让。
司机把车停在斜对面,她就隐在冷黑的窗后默默端详。
路清让步子迈得很稳,微躬着身子和人握手攀谈,有些礼貌过了头。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林奚却了然于胸,路清让肯定喝了不少。
刚满十八岁的时候,老爷子请了三个品酒师给她上课。
嗅觉训练勉强过关,可当品酒成为任务,她实在有点烦——酒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一种作用于中枢神经的反应。
总之,她堆了两周的品鉴作业丢给路清让完成,他也只能一口又一口替她尝、替她写:第一瓶,精致柔顺,单宁结构出色,梅多克南部,玛歌产区,年份在1o年左右;第二瓶……
那会他喝多了就和现在一样,耳后有一小片红。
林奚不认得路清让送走的是什么人,他很快又返回楼上,继续应酬。
“这是什么局?”
林奚下意识询问。
司机木然,这是问他?他怎么知道……他不也刚跟林小姐回国。
“哦,”
林奚似乎看见他的心声,“你也不知道。”
她又拄着脑袋不声不响打量街对面。
梧桐路以梧桐树闻名,但实际上这是路人的误认,街道两旁栽种着的是悬铃木。
当季正开花,肥大绿叶遮天蔽日,把街道屏成静谧小道。
又等了一会,路清让那边还没结束。
林奚耐心耗尽,开了车门过马路。
“知味”
是个老字号,二楼包厢都是靠雕花屏风虚掩着,她很快看到路清让那一桌。
人还在打圈敬酒,可路清让敬的是谁她却没印象。
什么身价需要他这样伏小做低敬着?
她不耐烦却仍按兵不动观察,立在屏风后听了半天,只听出些“投资”
和“开源”
“数据库”
一类的只言片语,还想继续梳理思绪,一旁服务员不悦出声:“这位客人,您要不要吃饭?”
林奚的火一瞬被点起来,她刚要说“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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