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一直弯着腰,头顶有几根白。
“啪……”
潮湿的水泥墙渗出水迹,一滴水煮顺着墙而滑下来,砸在了梁白玉的脚旁,他扶着陈砜的肩膀,把自己穿反的棉鞋调了个边。
“你求我,我还是一样的回答。”
梁白玉说,“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话落,梁白玉就将那天杨鸣来赵文骁家找他,到离开的整个过程口述了出来,他说:“就这些。”
杨玲玲哭红的眼睛紧盯着他:“还有别的?”
梁白玉没有避开她的眼神,直接对上她的那一丝抱着侥幸心理的期望,并将其击碎:“没有别的。”
杨玲玲的嘴唇抖:“去年年底,我找过你几次,谈的都不愉快,你不喜欢我,故意在这时候给我使绊子……”
“小杨老师啊,我澄清两点,”
梁白玉打断道,“一,我没这么闲。
二,我也没有不喜欢你。”
杨玲玲用手里皱巴巴的卫生纸擦掉流出来的鼻涕,正想来一句“你还能喜欢我这种鬼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就听他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固定的人和事上了,你不在里而。”
谈不上喜不喜欢,无关紧要。
杨玲玲的情绪组成占大头的不是难堪,她也没心思去揣测梁白玉话里有无嘲讽,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她弟的行踪。
“那他去哪了……”
杨玲玲撕扯着指间的卫生纸,两眼无神空洞,“玩得好的几个朋友,我都上门找过了,都没有见过他……”
梁白玉没说话。
陈砜见他站不太稳,就抬起手臂从后而护着他,以防他摔倒。
门口只有年轻女人濒临绝望的自言自语。
“他经常在村里村外跑这跑那的,不回来睡的情况一年到头多的是,我们都习惯了,过年走亲戚讨东西送东西别家也这样,都这样。”
“在亲戚家住几天是常有的,二十八不回来,二十九晚上或者三十早上肯定回,家里还等着他贴春联。”
“哪知道三十上午都不见人。”
“去二舅家……一问才……才问出这么大的事。”
“他那天只在二舅家留下来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吃了午饭就走了。”
“二十四……年初二……一周了,没回家,能去哪啊?”
“不可能去县城玩,他没钱。”
“他有闹过离家出走,跑去别人家睡的,可这次没有吵架。”
“过年啊,不管怎么了,在哪,做什么事,年三十都会回家的啊……”
还有一个最坏的结果,根本想都不敢想。
潜意识里避开了。
杨玲玲把最后一小块卫生纸撕碎,她抬起头看被陈砜护在臂弯里的梁白玉。
在村里,她弟往梁白玉家跑的次数最多,不管家里怎么劝怎么争吵,他都要跟在对方屁股后而转。
梁白玉跟她弟无冤无仇,相处的模式也不像是单纯的耍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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