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侍郎脸色未变,眼神却锐利,“先生着眼熟,不知是不是某认错了”
严夫子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裴宴着严夫子脸憋的通红,有些不忍。
上次严夫子把他从半山腰背到玄字号寝舍,脸不红气不喘的可见身体甚好,这次怕是真的动怒了。
裴宴叹了口气,严夫子很少动怒,这次恐怕真戳到肺火了,拿别人犯的错惩罚自己,想不开哎。
“顾大人竟然欺负我们严夫子”
肖章在一旁嘟哝,义愤填膺。
“毕竟是朝廷正三品的官员,高高在上惯了吧,以为上哪儿都是他一亩三分地儿呢。”
裴宴低声回道,语气不屑。
“嗤阿裴说的有理。”
安沂表示赞同。
既然以为自己是窃窃私语,殊不知话早就传到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秦王知道家里这个小混蛋不会让他省心,不过,这次选的法子倒是颇合他胃口,虽然妄议朝廷官员,不过
“小儿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顾大人莫怪罪。”
秦王轻飘飘的告罪。
不过对他儿子是一句责怪未提。
显然,这只是客套话。
顾侍郎眉峰皱了皱,这是他到东临院之后,出现的第一个糟心表情,“王爷说笑了,下官无咎自不会放在心上。”
“也不算全然说错,”
裴贺之话锋一转,“不管怎么说,严夫子是东临先生,向来公正严明。
今日东临师生齐聚一堂,顾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东临决定,虽说子心切,也得适可而止。”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急着否认,也不用急着推脱,东临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你差不多点。
顾侍郎向裴贺之,几息之后才吐出一句话,“王爷说的是。”
“我东临建院百年,从未出过冤枉学生之事,十年前开戒院是理念探讨,做学问不能一统大方,百家争鸣才能开创文化之大境界。
今次重开戒院,某深知各位疑虑重重,也盼重现十年前之盛况。
然,事情有百态,性质不同。
顾侍郎护子心切,孰不知在场诸位先生心痛至极,冯邱先生数十载的心血全毁,日后也不知能重现几分。
事情不能说过去就过去,国法家规在此皆不适用,顾承宇当下还是我东临的学生,今日请各位主要就是谈其何去何从。”
严夫子起身,慢慢说道。
好家伙裴宴向严夫子,平常擅长和稀泥的严夫子如此严肃,让人有些不适应。
那一身的气度真是不凡,在这一刻,正厅内所有人都被严夫子遮盖了锋芒。
顾家所有人脸色都不好,他们或许没想到最先发难的竟然是东临夫子,如此决绝,说话丝毫不留脸面。
顾侍郎想开口,被冯邱抢先一步,老先生摆了摆手,“东临既然表过态了,老夫也来说几句。
照理说我一个老家伙不该掺和这些事,人老了老了,心气就平和了,但不追究爷不行,没法交代。
老夫走遍五湖四海编写夏风图志,也不单单是不服老,十年成是老头子亲口在圣上跟前立过的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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