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和喻言的冷战一直持续到省锦标赛的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是花样滑冰的决赛。
棠雪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观众席里有不少冰迷,到喻言出场时,禁不住鼓掌。
喻言曾得过全国青少年赛事的单项金牌,名气虽比不上那些名将,但作为新秀也被不少人关注着。
近期关于他的最热门新闻,是说有人自称在闲鱼上买过他这块奖牌,这个新闻被某贴吧网友投票评选为年度十大笑话之一。
喻言的脸色苍白,神色疲惫,棠雪着他这样,便有些自责。
也许她不该把怨气发到他身上,毕竟有一个强势霸道的妈妈并不是他的错,他不是帮凶,甚至也可能是受害者。
喻言今天的自由滑选曲是一首爵士乐,性感迷人风情万种的音乐竟被他演绎出一种忧郁的气质。
棠雪不懂音乐,可她能感觉到他不开心。
她很难过,特别想跑下去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她正纠结呢,突然,喻言在做阿克塞尔三周跳时,腾空落下后冰刃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向冰面。
轰棠雪仿佛听到了血肉之躯与冰面撞击的沉闷声。
她猛地站起身。
花样滑冰的危险系数就像它的观赏系数一样高,高速旋转的身体在落下时,运动员往往要承受几倍于体重的冲击力,可想而知喻言现在有多疼。
但他没有犹豫,爬起来很快地接上动作,继续滑。
有人在沉默,更多的则是在鼓掌。
比赛结束后,棠雪想去找喻言,可她到他在和他妈妈挥手,唉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去。
晚上,棠雪回宿舍时,在宿舍楼外到了喻言。
他穿着运动服,立在路灯下发呆,样子挺拔清瘦,侧脸起来有些憔悴。
棠雪走近时,他正好转了下头,两人视线便对上。
互相了一会儿,他们同时开口了。
“对不起。”
“对不起。”
棠雪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说“你干嘛要道歉啊。”
喻言愣了一下,说道,“我为我妈妈感到抱歉,虽然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但棠雪,请你不要生气了。”
“没事啦,”
棠雪摇了摇头,“那个我其实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不好意思啊。”
她一说软话就挺难为情的,这会儿也不他,视线移开,落在灯光外的草丛上。
喻言望着她的脸,沉默不语,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
这样过了一会儿,棠雪想到他今天那样子,便开口问道“你身体还疼吗”
喻言连忙摇头,“不疼了。”
“嗯,还是要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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