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谢小姐是不是已经见到他像傻瓜似的摸自己脑袋,还……还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咧嘴笑?
又或许,她已经察觉了他的心思――
裴渡:……
裴渡脸上就差直接写上“欲盖弥彰”
这四个大字,动作僵硬地再度摸上头顶,对着谢镜辞的眼睛说:“今日,头有些疼。”
他不擅长撒谎,一边说一边尝试着组织语言:“谢小姐还不休息吗?――嘶。”
这是个表达疼痛的语气词,被裴渡甫一念出来时,嘴角也顺势一勾,表明他并非在笑,而是被疼到咧嘴。
演完了才意识过来,这分明就是个怕疼怕痒的废物形象。
倚靠在门上的姑娘不知有没有被这段拙劣的独角戏糊弄过去,直勾勾与他对视一会儿,终是噗嗤笑出了声。
“开心就好,等到明日,说不定你会更高兴。”
谢镜辞答非所问,笑着扬了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爹和我娘,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谢镜辞第二天醒得很早,打开房门的时候,恰好撞上裴渡。
她对付潮生的事情很是上心,风风火火赶到鬼修们所在的院前,还没踏入院门,就得知了一个消息。
付潮生已经醒了。
谢镜辞是重创江屠的功臣,围在院中的修士有许多,见到她来,都不约而同让出一条道路。
也正是因此,谢镜辞能一眼就见到付潮生。
他的模样与话本子里的描述如出一辙,身形瘦削,相貌清朗,笑起来的时候,颊边有一对小小的酒窝。
当她一步步靠近,曾经在脑海中勾勒的大致面孔逐渐成型,如同笔墨挥洒,将画作一笔绘成。
男人也注意到了她。
“这就是谢姑娘与裴公子。”
周慎被绷带缠成了个修真版木乃伊,见到他们俩,只能通过转动脖子来打招呼:“谢姑娘一直想见见你。”
谢镜辞狂点头。
在来鬼域之前,她对于付潮生与周慎的故事仅仅停留在“感兴趣”
这个层面,直到一层层揭开当年秘辛的真相,心里涌动的情绪才蜕变成为敬佩。
谢镜辞性格差劲,拽得能上天,很少会打从心里敬佩某个人。
“听说谢姑娘仅凭南星的一招半式,和话本里的描述,就使出了斩寒霜。”
付潮生弯眼笑笑:“姑娘是我当之无愧的救命恩人,我自苏醒起,也在期待与谢姑娘见上一面――多谢。”
就知道免不了一通商业互吹。
谢镜辞很上道地接话:“哪里。
我听闻斩寒霜的大名许久,前辈年纪轻轻就能自创出此等刀法,实在佩服。”
“一般般,一般般。”
付潮生笑得像个不倒翁:“我从小到大,一直坚守着一个信念,遇上瓶颈的时候想想它,就立马有了做下去的动力。”
出现了!
是前辈们的伟大意志!
谢镜辞在脑袋里过滤掉满满一堆的“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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